地府——国人神话以及传统认知中的死后世界。
勾魂小鬼、牛头马面、十殿阎罗、孟婆、彼岸花、奈何桥以及过桥时甩杆但因为河里啥也没有而气得跳脚连喝两碗避免空军的钓鱼佬。
这些程序一个都没看到。
陌生的低矮灌木、陌生的常绿阔叶林、陌生的落日。
陌生但落在身上仍能速成激光雨的的各种虫虫。
陌生的···草
所以我们喜闻乐见的是——在某片森林与某片草原的交汇交融的错杂地带,一个明显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穿着明显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衣服,呆滞的双手抱膝坐在夕阳西下里。
被草淹没,不知所措。
程序的思维渐渐的不受控制,开始往脱缰野仓鼠的方向发展。
他已经在思考是不是便宜又实惠的俄萝斯大列巴吃多了,导致自己穿越到了战斗民族的地府了。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更使他坚定不移的相信这里跟北边那群骑熊玩耍与熊摔跤的毛子有莫大的关系。
···
熊。
大部分人在听到这个字时,第一时间出现在脑海里的,都是毛茸茸的玩具、沙雕气息浓厚的表情包以及以赵忠祥老师为背景音乐的小视频···啊,愿天堂没有录音笔。
但程序没有这些想法。
因为在一阵浑厚且富有节奏感的喘息声中,缓缓出现在程序面前的一大坨两米多高的类熊生物,绝对不是什么可可爱爱的毛茸茸,绝对是连战斗民族海魂衫精英看了都会大呼*俄萝斯粗口*的不明生物。
深黑色布满灰尘没有油光的毛发,这倒应该是毛茸茸的,如果忽略掉那些不明液体干涸后凝固的不明结块的话。暗红色的眼睛虽然比李浩荣的大不了多少,但却透露着程序未曾见过的嗜血和···冷静?
一种看待砧板上晚餐,从容不迫的冷静。
迈着六条粗壮的腿,这只暂且被程序命名为“六腿毛熊”的一大坨。从容的向着程序走来。
笔直的盯着程序的眼睛似乎在说:“你好,晚餐。还有,达尔文是火化的。”
“吃饱撑的小动保、活熊取胆、六肢进化论、熊掌一击便可以···”程序脑子乱的已经想不起法条了。
六腿毛熊在离程序5米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静静的坐了一会,好像在观察这个能不能吃、好不好吃。
一时间风似乎停了,时间也安静的驻足观看这场曾经上演过无数遍的拿手好戏。
忽而,戏剧的主角动了。既没有进食前对食物的挑逗,也没有反反复复的好奇试探。两条后腿和两条中腿一弯,蹬地、弹起、扑来、挥掌、全力一击!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浑然天成,没有一丝丝的停滞。
漂亮!精准的奇迹!完美的动作!程序简直想要起立鼓掌叫好。
如果他不是扮演猎物的话。
抬手仰身后躲,匆忙且徒劳的动作。像个演技拙劣的谐星,仿佛这样就能死的体面一些。
“野生动物、紧急避险、当然我能杀了它的话。”
随着一声巨响,四散的烟尘与飘飞的红雾宣告着这场戏剧落幕。风起了,时间也起身走了,随即迎接这片大地的,是一阵阵远方虫鸣。
毫无波澜,无论是程序的脑海还是广袤的草原。
······
地府——国人传统···
咳哼,当程序的意识恢复流动时,他依然保持着举手挡脸的姿势。
丢人。
一切都和刚才一样。
如果忽略不远处汩汩冒血的一大坨马赛克。
“我应该是死了。”
“所以这里是地府。”
“地府里应该有牛头马面什么的吧,那坨应该是新员工?熊脸?”
“我得过去看。”
程序双手撑地,缓缓站起,慢慢的挪动着仿佛刚长出来的双腿,靠近马赛克。
随即一阵铁腥味便狂敲破锣叫嚷着冲进他的头。
程序随即晕了过去,倒在了那摊褐红色的马赛克里。
丢死人了。
···
疼,好疼。
像马克思攥着《宣言》质问我为什么躺下来叫唤着等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