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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1 / 2)

 照例推辞将士再请如此三次以自己为民请命为由无奈登位。建国号郑其余从简。就连龙袍也是两天一夜数十个能工巧匠赶制出来的。

问定儿:“觉得怎么样?”

我当没听见只低头想去整那玉带却想起了先前遥远的过往那些日子里自己也是这样帮他整理衣衫明黄的颜色狰狞的绣龙。然而今天这一切却都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女帝女帝自此成了皇帝与他就走到了同条路上。只不过从前我们是并肩现在却是敌对。连平行都不能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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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纪1o96年九月六日华娉兰于沛阳登基为帝建国号郑自此西部大部分地区均顺于郑只以沛江为界南为永络西为董商。

同月十日大容与郑合兵在沛江东岸与董商展开自开战以来的最大一次规模鏖战为时两个月董商大败往东南退去。

明纪1o96年十一月二十日董商在东南齐洲彭承县称帝。

十一月二十一日大容军队与郑军兵分两路一路与董商纠缠牵制另一路直击永络。永络元帅袁戎得兵困粮少最终于十日后投降。

郑军直下南方于明纪1o96年十二月十四日兵临永络皇城离七十里外驻扎已成逼王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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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前收了袁戎得也亏了商容这一番关系。那两人一向交好劝降倒没花太大的力气。

说真的我实在是怕又出现史魏书那样的情况最后弄得阴阳两重。

但几日后看那些人又能说说笑笑的走在一起一块心事才算放了下来。

如今兵营里希琰商容6青袁戎得常誉再加上前日从木泽国回来的张廷之几日里关系越打越热总能在校场上看着他们相互切磋。

商容虽然不懂那些但也在旁边看讲一些典故那些人倒是听得津津有味。一副轻松模样。不只他们军中大多将领已对不久的胜利有了完全乐观的态度。想现在大军已经兵临城下而皇城里也不过是两万的禁卫军。

但我却犹豫了。

如今我要回去领百万之众回去回去夺他的皇位要他的性命。

这又是怎样的残忍。一条条路走下去转了几转终究还是如此不堪的下场。虽然早就有所准备将心团团包裹起来但终究还是有一方柔软被刺的血肉模糊。

冷风猎猎刮的脸颊生疼。下了马半蹲下去将自己的身子蜷成了一团。不知什么时候我习惯了这个姿势似乎只有这样我才能让自己的心安稳找到依托。但是今天却怎么样也平静不下来。

最后干脆躺下躺在干枯的草地上。

看着蓝绒般的天空抹上了层几要透明的薄纱浮浮沉沉感到精神有些倦怠想要睡去。

结果就真那样睡了过去。

再醒来浑身都是苏麻针扎一般痛的厉害。但却觉得温暖身子被什么东西包裹着有淡淡的青草味儿让我觉得安心。

伸手往前按了按立时怔住。那搏动的声响那触感那温度分明是人的胸膛!

惊也似的睁开眼只看到了光滑的脖颈猛然抬头却撞到了他的下巴。

头朦朦的疼呆愣的看着他许久才记起要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希琰的眼里隐隐含着一股怒火忍不住揉了下被我撞疼的下巴才咬牙道:“你现在暖和过来了么?”

他这样一说我才惊觉现在的自己只穿了件单衣正被裸了上身的希琰抱在怀里。

一下子羞红了满脸急忙去推他却被他按住。

看起来他气的不轻深深吸了口气后竟是对我大吼道:“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知不知道现在是几月的天气居然在那种荒地睡着了若不是黑风拉我过来你早就冻死在那里了!”

我被他吼的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转头看了看四周问他:“这里是哪里?”

他叹了口气道:“本来要带你回军营可半路上下起了大雪天也黑了山路不好走就只好找了个山洞暂且帮你把身体暖过来。”

我哦了声自己的身子贴着他的胸膛那种温热透过来让我心里突跳的厉害。鼻间都是他身上的气息分外尴尬想了想还是对他道:“我现在没事了你让我把衣服穿上。”

他撇了撇嘴才松开我。

两人围着火堆坐下一时无言。

听着木头的噼啪声抬眸望着洞外黑暗的视野风雪正急。

他终是开口对我说道:“很辛苦吧要做这样的事情。”

我捡起了一根木条挑着火堆无意识的**几下又放下道:“不只是辛苦还有了些微的恨。”苦笑道“不想瞒你我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怎样逃避甚至有点遗憾若是刚才就那样冻死了该有多好……”

看他的神情略微有了变化才道:“但也只是想想罢了人有的时候只能靠自己。希琰你已经陪我走了很远了但是前面的路太窄只能我一个人过去就算害怕就算无助也只能是我自己一个人。”

说完依旧蜷着身子前面的火堆燃的大起来了身上一片酥软。

希琰扔了几根木头下去盖住了火转头望着我。

他的髻略微有些松额角上几丝散碎的刘海。一些星光耀眼般的东西就着火焰在他眼眸中跳跃。

他起身坐在了我身边揽住了我的肩膀将我抱在了怀里。

“傻丫头。”他的语气温温和和全然不像他。倒是与回忆里的身影有了重合“没人逼你要一直这样坚强下去的。你是个女儿家哭一次两次也没人会怪你。这里天寒地冻只剩了风雪你想怎样都可以。”

听着他的话眼睛便开始酸痛。

这么这么久以来一直逼自己冷硬一直逼自己坚强连泪水都鲜有流过。然而现在却是决堤。

立即明白了女人不是不哭而是把那些泪水囤积在了心里只等那一个触因就会一而不可收拾。

不想在为难自己了只在这个风雪连天的山洞里抱着他将自己所有的伤痛委屈全部倾泻。

雪一直没停等回到军营时已是第二天下午了。

我彻夜未归军中已有骚动最后又与希琰同乘一骑回来便生了些议论。商容等人是乐见这种情况的也就不去澄清结果越传越厉害。

傍晚商容来见说是大雪连天后方的粮草受阻估计要延迟几日才到。我道知道了他却不走只等我问他还有什么事他才道:“陛下大军已在郊外驻扎数日粮饷军用所耗颇多这样下去绝非长久之计下臣以为……”

我打断他:“你要我攻城是吧。”

他拱手:“是。”

我的眼没离开身前的折子依旧披阅只淡淡回了句:“知道了你命人去准备三日后开始攻城。”

他明显愣了愣大概是以为我不会这么快答应也准备了长篇说辞想要劝我却不想我竟是应下了一时间有些愕然。

我将笔放下帐外的雪仍下的紧虽然燃了巨大的火盆却还是寒气袭人。看着商容要离去我忍不住叫住他。

他回身:“陛下还有什么吩咐么?”

我有些犹豫摒退了左右才问他:“商容……朕……我必须要杀他么?”

商容略微抬头他那张江南学仕特有的俊雅面庞上显出了丝忧容“陛下以商容之见恐怕是的。”

我不死心:“难道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商容摇头道:“陛下您心思细密自然比商容看的透彻只是不愿接受现实罢了。您该明白就算您心有慈念不欲要他性命但您又能把他安置在什么地方呢?他终究还是亡国之君的身份后半生只能深陷囹圄您若是真要为他好就不该给他这样的尴尬耻辱。”

他说完躬身退下。帐帘掀起有股寒冷的空气狠狠吹在了身上一下子打了个冷战手中的笔滑下在白宣上划出了条歪斜的痕迹就像个无奈的叹号……

决定起军便是一番准备。

晚上定儿整理我的衣服却不想一抖叮啷的掉下个事物。

我被那声音吸引不经意低头去看瞧见一个环样的东西滴溜溜的朝自己滚过来正撞上靴子停在旁边。

我弯下身子捡起对着烛火瞧清楚了心里就像被人猛揪了下。

“forever……”

记得那时我告诉他这是永远。记得那时我告诉他无名指是永世不分。

可惜现在永远成了诀别无名指上也淡去了戒指的痕迹。还剩了什么?只有梦里那些缠绵只有梦中的心碎。

子煌我爱了两世辛苦得的还是满身伤痛。

定儿大概是被我吓到了小心翼翼的走过来带了几分愧疚:“主子让奴婢好好收着的可是定儿每次看您见了都那么伤心就想……可没想……”

我摇摇头拿丝帕将戒指包了放在怀里才对她道:“你不用介怀我早就明白事情终究会变成这样怪不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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