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克语气烦躁地说:“筹码要换钱自己去前台换,我现在很忙,没空搭理你们。”
“咳咳,是这样的。”
对于这个变态怪人,安决定单刀直入。
“我和其他一些伙伴,总共大概一千五百多人,打算在卡昂暂住一段时间。”
安耗尽生平学历(初中肄业)组织语言:“不过,本地的市政府不太欢迎我们,发生了一点小冲突。”
“哦。”弗兰克看起来一点不奇怪,“你们要造反?”
“不不不不!”安连忙否定:“我们只是想有一片能驻扎的基地,没有其他野心。所以想得到卡昂人的支持……”
“哎呀,造反也无所谓啦。”
弗兰克漫不经心地说道:“共和国到处都是叛军,不差你们一个,想干就干吧,别打扰我的赌场就行。支持,我鼎力支持。”
说罢,他吹着口哨走进了电梯。
“……”
太顺利了。
安嘴角抽搐。
“所以,这就解决了?”
特伦给迪安发了封邮件,通知他任务完成:“嗯,之后还有几家需要沟通,不过我想应该没有太大阻碍。”
“好吧。”安提议道:“累了一天了,我们回酒店吃饭吧。”
赛雷好奇地问:“卡昂除了威廉还有其他酒店吗?”
“我就是说威廉啊。”
某个在威廉酒店袭击大师,殴打服务生的男人如是说道。
夕阳西下。
被安羞辱的南特大师灰溜溜地逃回了巴黎。
安一行人在威廉酒店美美地享用了一顿晚餐。
他用迪安的钱垫付了破坏酒店设施和殴打员工的赔偿费。
安点了一片七分熟的牛排,赛雷点了快餐披萨,莉莉埃则点了一个大蛋糕。
因为今天是她的17岁生日。
几个人连忙从附近的超市买来彩色纸,安亲自剪裁出一个生日王冠戴在小姑娘的头上。
赛雷说,按照他家乡的风俗,过生日要吃长寿面,但是酒店只有意大利面,所以只能拿后者凑合。
安现场学习了生日歌的吉他谱,找遍全城,最后在一家夜总会借到了一台音响。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音响的质量并不好,安弹吉他的手法也很生涩,好几次压不住琴弦。
赛雷和特伦都没有音乐天赋,唱出来的调子七扭八歪,最后还是莉莉埃本人唱得最动听。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玩得很开心。
斋藤只点了一杯橙汁,乐呵呵地看着年轻人们玩闹。
2099年,宁可喝食品添加剂调出来的橙汁,也不要喝新鲜的原生态橙汁,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土壤中有哪些化学武器残留。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安抚摸着吃得鼓鼓囊囊的肚子,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诶?你们看到莱恩了吗?”
此时,艺术大会会场门外。
某人因为闹肚子,错过了和大队伍汇合的时间。
瑟瑟秋风吹在他的身上,冻得他直打哆嗦。
莱恩把上衣掖进裤子,颤抖着说:
“都开了一天了,怎么还没出来啊……”
当时钟指向夜晚九点半的时候,安终于在会场外找到了冻成冰棍的莱恩。
同一时间,迪安率领着大部队出现在卡昂城外。
他雇佣了所有的流浪者车队,帮助他们搬运十几吨重的辎重和电子设备,包括那台磁场棺材。
流浪者顺路来到卡昂,在城镇外两公里的位置扎营结寨。
迪安劝他们入城休息,但流浪者们表示还是野外安全。
野兽的恶意是可以预测的,而人类的恶意无迹可寻。
迪安无言反驳。
在为所有人办理了入住登记,又豪掷千金买下一座城镇外围的仓库以囤积物资后,迪安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一楼的餐厅。
生日晚宴刚刚结束,莉莉埃疲惫地在沙发上睡去,其他人也在各自休息。
迪安一屁股坐在赛雷旁边,累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安背着冻成冰棍的莱恩回到餐厅,问出了大家最关心的问题。
“女王,我们抓捕了市长,这么大的动静,公司和政府会不会派人来镇压呀。”
迪安懒得说话,把手机递给了安。
他在路上把所有的情报整理成文字,记录在备忘录里。
王党的网络黑客一直在用接收设备窃听法兰西共和国的政府线路,没有在其中发现任何关键字为“暴乱”、“叛乱”、“起义”、“入侵”字眼的信息。
卡昂市政厅被攻陷后,整体陷入了静默状态,并没有所谓的秘密渠道通知巴黎。
但根据迪安在网络新闻,论坛以及小蓝鸟这类社交软件上,发现不少关系到弗朗机地区暴动的消息。
无论是新闻记者的报道,还是热心网友的录像证据,至少可以证明共和国政府已经失去了对奥克西塔尼,阿基坦,萨伏伊,科西嘉岛,普罗旺斯,勃艮第共计六个大区的控制。
这几个大区占据整个共和国疆域接近一半的领土,且集中于南方。
按照新闻所说,两股不同的军事力量各自割据了3个大区,长期游离于巴黎政府之外,目前正和政府军进行惨烈的拉锯战。
双方你推一点,我杀一片,整个南方都陷入战火之中。
而在战场上,没有出现香槟公国的公司私兵。
两种可能。
第一,香槟公国在下一盘大棋,等待叛军推翻政府后窃取胜利果实,让弗朗机重归公司秩序之下。
第二,香槟公国摆烂了,并且开摆得日益严重。除了首都巴黎,他们根本不考虑维护外地的秩序。
斋藤断定是后者,因为香槟公国在上一次大战受到的创伤实在太深,其能苟延残喘至今,完全是各方势力角逐的结果。
听到这个结果,大家都长出一口气。
颠簸许久,似乎他们终于找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