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啊……”</p>
“哈哈哈……”</p>
“原来是这样啊……”</p>
“原来，是这样啊……”</p>
张清烛本来皱起眉头的严肃面孔，一下子松垮下来了，有点搞不清出怎么一回事。</p>
怎么了这是？</p>
怎么一瞬间就神神叨叨上了？</p>
原来，是这样？</p>
怎么样了？</p>
悟了？</p>
可你悟了归悟了，你也得指点一下我这个凡夫俗子啊？</p>
对于魔镜这大笑着藏半截话不说的行为，张清烛猜着，可能是有几分故意的，也就白费唇舌去问了，问了也是白问。</p>
就算答了，也是敷衍，不会有答案的。</p>
“你遇上了一只大水母，然后就死了？”</p>
老魔女可能也是跟张清烛同样的心思，也不去跟魔镜纠缠，再仔细询问起小道士。</p>
“嗯，爆体而亡！”</p>
“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刹那，我自己好像看到了我全身爆开出一团团的血雨和残渣。”</p>
“污染了一片海域……”</p>
“染红了身体周围清澈的海水。”</p>
张清烛一五一十说出来，事关他的安危，他真的不敢有丝毫的疏漏。</p>
“没了……”</p>
张清烛见老魔女还是定定地看着他，像是在等待他继续说下去，可是，确实是没下文了。</p>
“嗯……”</p>
老魔女点点头，微微闭上眼睛沉思，好一会之后，在张清烛小道士紧张眼神的期待下，缓缓开口：</p>
“你知道，那片深海吗？”</p>
张清烛一愣，这是问自己？</p>
自己哪知道啊？</p>
可能老魔女也不期待小道士回答，可能就是自己随口一问，好更好地往下说。</p>
不待张清烛开口，老魔女就自说自话地给自己解答了：</p>
“那片海……”</p>
“在魔女教派的教义中，却是被说得非常诡异呐……”</p>
“距离我们，不远也不近，也可以说是，非常远，也非常近！”</p>
“那是所有智慧生物，内心深处所有罪孽的沉积……”</p>
“无数时间，无数生灵，所一起凝聚起来的……”</p>
“是，所有智慧生灵的集体无意识海洋！”</p>
啊？</p>
张清烛下意识地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可是，却赫然发现，自己找不到想要说的，嘴是张了又张，就是说不出来，寂然无声。</p>
集体无意识海洋？</p>
什么东西？</p>
感觉，好高级啊……</p>
挺像那么一回事的。</p>
“那是，原罪之海！”</p>
“所有的罪恶，都在那里诞生！”</p>
“也是所有隐秘生发的地方。”</p>
这又是什么？</p>
不过，这些西方的理论，感觉要比东方的理论好懂一点，如果是用道家的术语来描述的话，保管玄之又玄。</p>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p>
不是等于没说？</p>
集体无意识？</p>
那就是说，偏重于精神方面的？</p>
精神啊，看不见，可却确确实实存在的，是活着与死了最大区别的最大体现。</p>
虚无缥缈，却千真万确！</p>
不过呢，终究不像有形之物那样牢固，可是，却多了另外一个特点，神秘莫测！</p>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p>
嗯？</p>
张清烛发现自己好像扯远了，自己内心想太多，有点走神了，也想得有点走偏了。</p>
“而那双所谓的蓝眼睛，就是为了偷窥隐秘而存在的。”</p>
“在你们龙虎山的观念中，能够察觉到天地间最大隐秘的眼睛，都会被称之为天目。”</p>
“蓝眼睛，就是最典型的一种天目。”</p>
“而这世间，最大的隐秘，必定会在众生的集体无意识海洋里留下痕迹。”</p>
“所有的秘密，都是从那里酝酿的。”</p>
老魔女看着小道士，盯着他的眼睛，似是要找出他眼睛的蓝色，确认是否是蓝眼睛，那尖锐的目光，让张清烛稍稍有些承受不住，对视了好一会，还是忍不住偏过头错开目光。</p>
“蓝眼睛，虽然现在还没有显露，但是，我现在还是只能被限制在这个范围，无法逃离。”</p>
“很显然，确实是成功了。”</p>
“那只大水母，你看到的大水母，应该就是堪比神魔的深海怪物了。”</p>
“呵呵，在这个时代，你很有可能是第一位见到过神魔的。”</p>
这个时代？</p>
什么时代？</p>
灵气越发匮乏的时代？</p>
嗯，身处同一片天空下，东西方有诸多差异，信仰、理念、生活方式，道统传授，修炼的手段，不一而足，处处都可以看出差别来。</p>
可是，这片天空下，抬头仰望，所见是同一片星海！</p>
同样被这个天，俯视着！</p>
所以，某些方面，共同点也很大，也着实不小。</p>
“一只水母，就是一个神魔？”</p>
“就算是堪比神魔，也感觉很怪。”</p>
张清烛说出自己此时心底最大的感觉，就是那点唐突的地方，他总是感觉，或许是一厢情愿的认为，这些强大的生物，不大可能是这样一个模样的。</p>
感觉，太粗鲁了，太野性了，体现不出智慧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