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丰城往北三十里处。
艳阳高照,寒风凛冽。
终究是冬季的西北风更胜一筹,驱散了天地间的一切热量,独留寒意。
“报!”
北军营地外突然响彻起一道凄厉的叫喊。
只见一骑风尘仆仆疾驰而至,马上之人面容枯槁,眼窝深陷,显然疲惫至极。
来人急促间停马失败,连人带骑撞进了营栅之中,战马悲鸣一声,深陷栅栏不可自拔。
传讯兵更是头破血流,无法动弹!
“快快快!”
守营的士兵连忙丢下长枪,小心翼翼地把传讯兵从营栅里拔出来。
“快……带我去……见元帅……”
传讯兵吊着一口气不愿死去!
众人连忙抬起传讯兵,疾步往主帐跑去!
“报!”
主帐里,众将赫然在列,乍闻急报,顿时面面相觑。
北风大将军猜测:“莫非齐军忍不住,终于出城来战了?”
众将未及答话,就见几个士兵手忙脚乱地抬着一个重伤垂危的传讯兵疾步踏入账内!
元帅韩石见状,连忙踏前一步,附耳于传讯兵早已干裂的嘴唇边。
众将听不到传讯兵的话语,却看得到元帅的表情。
韩石的表情极为精彩,先是从严肃转为震惊,再从震惊转为愤怒,如此几番转变,最终化作一声长叹!
北风率先开口,“元帅,究竟是何事如此厉害?”
韩石神色凝霜,“还真被你说中了!”
北风神色一喜,但事情和他想的却不一样。
……
丰城,城主府早已被征用为临时帅府,诸将正在府中议事。
“报!”
府外马蹄声止,传讯兵翻身下马,疾步奔入府中。
“禀元帅,北军正在拔营!”
一身金甲的苏百里虎目之中精光一闪,锵然拔出佩剑,“好!破敌当在此时!”
“父帅!这会不会是敌军的诱敌之计?”
却是苏百里的义子苏千里上前劝阻,他眼窝微陷,总是一副没睡好的样子。
苏百里虎目一凝,“千里,你的嗅觉很敏锐,这点很好,不过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本帅命你即刻率三万骑军为先锋,咬住韩石中军,从旁袭扰,不可与战!”
“末将遵命!”
苏千里转身大步离去。
“众将各率本部军马,随本帅出战!”
“末将遵命!”
众将皆昂首踏前,抱拳领命!
......
丰城往北百里处,也是南兴城往南百里处,正好处于齐北两国边境的交界处。
北国的十万大军排列成一条条长龙,正往北急速行军。
此时,一骑飞驰而至,于马背上抱拳:“禀元帅!后方三十里发现大量骑军正追赶而来,约有三万之众!”
“唔……我知道了,再去探!”
韩石摆摆手。
“传令,韩乐平与北子凡各率本部军马留下,其余将领每万人为一路,绕开南兴城,分兵返回晋城!”
“是!”
传令兵领命而去。
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正式开始!
……
南兴城南方八十里处,包括一万黑熊营在内,总计三万万里军,正在一望无际的荒原上徒步前行。
大军前方,领兵前进的不是齐松也不是张德等大将,而是几个龙精虎猛,短小精悍的壮汉!
这些壮汉还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年纪,无不是四五十岁以上的老兵。
这些老兵个个精神抖擞,行走间举步生风!眼中的精光比青壮年更胜几倍!
其中一个老兵举手示意,在传令兵的指令下,三万大军有序地停下脚步。
他与另一个老兵趴在地上,耳朵贴近地面,似在缓缓扇动,犹如顺风耳。
不一会儿,两个老兵同时起身,给出了相同的指向,于是三万大军偏离了一些方向,往西南前进。
果然,行进不到三里,遥远的天际就出现了一道黑线,随着大军开进,远处的那道黑线逐渐变得清晰起来,赫然是一支万人规模的北军!
陈青峰不得不对老兵们的绝技赞叹一声。
张三也很佩服,看着北军距离尚远,于是若有所指地道:“这些老兵可真厉害,正所谓越老越妖,古人诚不欺我!”
五十多岁的老赵傻乎乎地反驳道:“这有啥厉害的,都四十多岁了,有这本事不是很正常吗?”
张三点点头表示赞同,“那五十多岁不知得有什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