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但天不遂人愿!断刀还是被挡了下来!来人正是北子凡的副将柳山!
柳山眼神泛冷,扫了陈青峰一眼,翻身下马,一把托起北子凡,“将军快走!西边缺口已经打开!”
话毕,柳山抬手一拍马股,战马顿时痛呼一声,向着来路疾驰而去!
“柳山!快快跟上!”
北子凡好不容易坐稳了,忙回头喝道!
“将军!照顾好我一家老小!”柳山摆了摆手,挺枪而立。
此时必须有人留下断后,否则谁也逃不了。
“不!要走一起走!柳山!柳山……”
北子凡短时间内根本控制不住受惊的战马,只能随着战马的奔腾朝着将士们拼死打开的缺口逃遁而去。
就因为我随手救了你一命,你就跟随了我整整七年,哪怕你的才能远胜于我十倍,哪怕你的军功远超于我,可是你仍然甘愿屈居于我之下,在我麾下鞍前马后!
柳山!你傻!你傻啊!
柳山目送着北子凡在亲兵的护卫下冲出包围圈,正往远处的大山逃去,这才转身看着身边仅剩的三百精兵厉声大吼:“为家!为国!死战!”
“死战!”
“死战!”
“死战!”
三百精兵三呼响应,视死如归!
但,随着齐军兵力的收拢,北军的覆灭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
看着身边最后一个百夫长呐喊着冲向齐军,死在了乱刀之下,柳山抬头朝西边望去,此时北子凡已经逃出极远了。
夕阳终于西下,夜幕接管穹宇!
在齐军军官的吆喝下,战场上升起了火堆、火把。
柳山粗大的手掌轻轻地在惊夜枪的枪身上摸挲着,“夜色苍茫,唯你作伴!”
“嗡~”
手中的惊夜枪一阵颤抖,仿佛有了灵性一般。
“你也不甘心吗?惊夜!”柳山喃喃低语。
“柳山啊柳山,枉你像狗一样忠心耿耿,可到头来还不是被你家主子给抛弃了!”
齐军让开一道口子,一员虎将策马而出,竟是此前在赤土乡救过陈青峰一命的张德。
柳山眯了眯眼睛,反唇相讥:“是啊,被丢下来喂狗了!”
“找死!”
张德怒目圆睁,怒喝一声吹起了两撇胡子,在马背上挺矛刺来!
“来得好!”
柳山大喝一声,提枪急步奔向张德!
“铿!”
一人一骑相交而过,枪矛相击,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闷响。
张德掉转马头,再次往柳山杀来,却见柳山根本就没打算与他单挑,而是顺势冲进了齐军的阵列之中!
柳山就像一匹狼冲进了羊群,在齐军之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
齐军一时间损失惨重!
就在这时,柳山斜后方突然出现一道人影!
陈青峰等待这个时机已经等了很久,他重新拿了一把钢刀在手,直劈柳山后脑!
“嗯?”
柳山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猛然回身,惊夜枪顺势在空中抡了个圆,朝背后的陈青峰甩去!
惊夜枪的枪身隐隐扭曲,是元气在波动!
陈青峰脸色大变,只来得及回刀护身,就被惊夜枪迅猛扫中,“咔嚓”声中,钢刀断裂,身体倒飞!
整个人在空中翻滚了几圈,最后身体一扭,双脚稳稳地落在地上!
柳山神色一凝,认出了眼前这员小将,正是在万军从中把北子凡劈落马下之人,再看此人身手,假以时日,必定又是一员猛将!
“退后!都退后!”
张德终于拍马赶到,挺着铁脊蛇矛朝柳山刺来!
柳山长枪上挑,击退张德的蛇矛,再次与他厮杀起来!
两人已经是老对手了,从骨境打到元境,再打到元境后期,对方的一招一式各自都了如指掌,平时谁也奈何不了谁。
但柳山自知此次必死无疑,反而放开了手脚,完全是一副以命换命的架势,根本不去防御,一招一式大开大合间,竟把张德压制得一身武艺发挥不出七成!
“呼~”
身后再次传来钢刀的锐啸声,柳山不得不回身反击!
“当!”
陈青峰一击不成,扔下断裂的钢刀,再次后退。
柳山恨得牙痒痒,可却无法去追击这员小将,因为张德的蛇矛已经再次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