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杨顺跳出空宅一问樵夫这个宅院是怎么情由?那樵夫说:“你是外乡人昨日你遇见什么了?”杨顺把以上之事草草说了一番。那樵夫说:“你好大造化!这所花园是我们此地乡宦吴员外家只因为去岁这里闹鬼把他家一位大少爷才十八岁叫鬼给迷死了。里边从没人敢住我要打柴回来晚了都绕道走时常见里边有灯光。你快逃命!”杨顺听了吓的颜色改变谢了樵夫往前走心中说:我活见鬼定非吉兆怎么他变化我舅舅呢?心中胡思乱想打算早住店晚起身。走至日色将要落之时前边一座山庄一问这此地没店非要走六十里到金龙镇才有店。杨顺看那村民年有半百方饮完牛就是住路北三间土房周围篱笆墙。杨顺说:“老丈贵姓?”那老人说:“我们这里是马家庄我姓马名善。”杨顺说:“老人家我昨日遇见鬼了你行个方便我借住宿一夜明日早行我定然重谢。”又把自己来历述说一番。马老儿说:“看你到像个安分之人。我们家中没有闲房我那三间房一明两暗东间我夫妻住西里间拴牛。”杨顺说:“我在西里间避难一宵明日早走老丈行个好罢!”苦苦哀求。那马老儿说:“你跟我来。”带至家中把牛拴上给杨顺拿出稻米饭小菜。杨顺吃了千恩万谢的说:“今日直怕了一天。”
马老儿问他遇见之事。杨顺半吐半咽的正说着只听外边车响有人问话说:“方才有一个少年壮士穿白衣服的过去吗?”马老儿出去一看是一辆二套车车上坐着一位大姑娘有一位员外正站在门问那。马老儿说:“你问那壮士姓什么?是那里人氏?”员外说:“是我外甥杨顺。我们是姑舅结亲我把我女儿给了他他偷跑了。”马老儿说:“在这里方才来投宿说昨日遇见鬼了。可姓杨我问问是不是他。”转身到房中见杨顺蹲在桌儿底下直摆手说:“鬼来了!就说我没在这里。”马老儿说:“你出来!我活了半百年岁没听人说过满街上说鬼的你是吓糊涂了。”杨顺出来求马老儿就说没在这里。只见他舅舅带那玉卿姑娘进来说:“我女儿已然给了你交给你我不管。我走啦!”杨顺说:“且慢!我与你算什么冤仇你要害我?”那员外气昂昂去了。那女说:“好狠人那!你在我们家住了两夜你作的什么事?你想走就走说谎话还说我们是鬼。你与我睡觉之时也不说我是鬼。你敢败坏我的名节你还造作谣言。我今跟着你你往那里奴家跟在那里!”杨顺被这女子一席话说的好不着急说:“我去请人带着你一个女子多有不便。我知道你是鬼鸡一叫你们就没了。今日追我至此我也不理你!”那马老儿说:“姓杨的这是什么事?带走罢。”杨顺无奈另找店住。
方至日暮之时来到一座小集镇是桃花岭住在乐家店内西院中。那店原是一座大客店近来因山水涨车皆绕道这半年很没有买卖大伙计全都走了剩下老幼无能之人。今日店中忙前院是黄梅县知县占了公馆有两个伙计伺候;东院公馆这边杨顺没人来照应。二人坐在屋内有一个时辰之久方见进来一位半百已外年纪之人是店中掌柜的姓乐名忠为人精明奸猾。他一看杨顺带着一个十**岁姑娘就知道万不是好事。他说:“你们男女二人住在一个屋中我们这店干系不小。”杨顺说:“他是我妹妹有何干系?我们兄妹出门寻访亲戚你别多管闲事拿酒饭来我等先吃。”要了几样菜杨顺喝着酒说:“你这人跟我走这一天路我想着奇怪。再者我舅舅死了多年。”邓玉卿说:“你这时候怕起来了?怕也晚了那日在我家书房之中你要不留我也不至有今日。吃着酒你就高兴起来抱奴家至西屋中任你作乐今日又说我是鬼是妖。我告诉你奴家真是鬼是妖你也无法治我。”杨顺说:“我到临安把济公请来就知你是妖是怪你也瞒不了人!”
正说话之际听见外边车声响一片人声喧。杨顺同那女子站西边角门一看原来是京中罗相爷侄少爷罗赞升任黄梅县知县。他本是大员子弟也不懂什么叫作官无非到外任来逛逛也没带着家眷。今日起身太晚住在这里是个破栈房到这里下车一眼看见杨顺与玉卿。那罗赞在京中养着打手镖丁看见年轻美貌女子他就抢。今一见玉卿同杨顺在那里站定他不由己多瞧了几眼。杨顺、玉卿二人一看那罗赞是便服文生公子装束面皮微白白中透润长眉大眼。杨顺看罢同玉卿回至屋中二人坐下饮酒。杨顺说:“你看这个知县如何?我把你给送他好不好?”那玉卿姑娘说:“你大口气!你把我给送他不行我不愿意呀!”正说着话只见乐掌柜在院中说:“杨爷你二人可给我惹下祸啦!”杨顺吃了一惊。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