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沙发前的瘦瘦的中年人忽然大喊一声冲上去,胖子立即蹲下从放在地板上的小手提箱里取出一个jdz瓷瓶,将瓶口对着地板上的东西,那东西翘着头像是被瓷瓶里的东西吸引一摆身子钻了进去。胖子立即盖上盖,长舒一口气。
我和马东锡愣愣的站着,看着眼前这一幕。
这时从书房、厨房和卧室又走出来三个穿皮夹克的人,也不说话就各自找个地儿在那站着。我心里一惊,这三个人不一般啊,一个堵在了玄关,直接是封锁了大门,一个堵在通往阳台的中间地带,一个堵住了通往落地窗的路径,就是说,我们想要夺门而逃,跳窗而逃,蹿阳台而逃都不太可能了。我们被堵在了屋中央。
“你们,干什么的!”马东锡仰着头牛逼轰轰的又问了一句,“你们在找什么?这瓶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我一听马东锡这么一说,立马心里咯噔一下,狠狠瞪了他一眼。他这话前面问的没啥毛病,但后面这两句那是在自找麻烦。
“哦,你们是三院的吧?”我一抬手用肘子抬起碰了碰马东锡,示意他闭嘴。
“哦,你们是?”瘦个中年人挥着手把话就接了过去,也不肯定也不否定,同时眯着小眼睛直勾勾地瞪着我,那小眼睛往里凹成锐利的三角形,可能是拉着窗帘,屋里暗的原因,那眼珠子还向外泛着一点蓝光。
“哦,那就对了。”我赶紧接话指着马东锡,“没想到你们都已经来了,而且还直接开展了工作。”我边说着边用手拍着马东锡的肩膀,暗示他要配合我。
“哦,没关系,这也是我们该做的。”打碎酒瓶的胖子这时接过话,“这家的业主你们熟悉吗?”他反过来问我们,这是个不好的信号。
“哦,刘一手啊,他是……”马东锡要搭话。
“哎,马主任。我忘带烟了。”我瞄了一眼马东锡,心说,你个愣子现在还不知道我们的处境吗?凶险至极,你知道吗?擦!我特么要你配合我,配合我,不是让你多话,明白吗?我在心里骂着马东锡,但面无表情。
“哦,有,有。”马东锡终于岔开了话题,掏出一包软包装的中华香烟抽了三支在外面,先递向瘦子。
“哦,我们不抽烟!”瘦子一摆手,阻止了马东锡。他望了望我问道,“你也是社区的?”
“对,最近形势比较复杂,我就是给马主任跑跑腿,帮帮忙。”我回答道,“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我顺势把话扔了过去。
“哦,我姓王。”瘦子轻描淡写的应付着,“这段期间,大家要注意。”
“是,是,是。”我接过话直接向他下了最后的通牒,“王大夫,要是没有其他事的话,要不先到我们社区居委会坐坐,传达一下上级的精神?”这句话的意思,明显是让这群人知难而退,不要把事情搞大,同时另一层意思就是,你们可以走了。
果然,瘦子平静地接过话:“不了,我们今天主要是随机走访,这户门开着就进来了,结果发现没有人,你们赶紧联系业主回来,不要乱跑。还有几个小区要去转转,就先走了。”说完,瘦男一挥手,几个人先后出门下楼。
我到窗前看到那个胖子拎着手提箱,几个人上了一辆黑色的奔驰商务车,直到车子发动驶出小区。我看到那个瘦瘦的中年人上车前仰头望了我一眼。
马东锡缓过神来,“楠哥,我们是不是来晚了!”
刚才那些话就是在演戏,台词那是漏洞百出,大家都是明白人,相互给一个台阶,不至于当场就撕破脸干起来。而且他们的目标根本就不是我们,我们要是愣愣地再往下追究,恐怕现在已经开不了口!
想到这,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刘一手的书在哪?这帮人会不会也是冲着书来的?
马东锡叼了一根烟点上,吞云吐雾起来,望着我似乎想对我说什么。
“楠哥。”马东锡吐了一口烟然后直勾勾地望着我沉默了几秒钟,才接着说“刘一手死了!东西在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