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卉偷眼看着阿黎的变化,猜到是自己与鸾鸣太亲昵,阿黎心中一定不舒服,她借饮茶的动作巧妙地将鸾鸣推开怀抱,正色说道:“鸣儿,现在是非常时期,很多人在打宝藏的主意,而我又要处理军务,整肃城中纷乱,继续北伐的安排,恐怕少有时间陪你。”
鸾鸣点点头,噘着嘴说道:“这些我都知道的,要不然我也扮作阿黎那样,陪在你身边,这样保护我的人也可以一并保护你。你放心,我不会惹事的,阿黎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不给你添麻烦,我只要能时刻看到你就好。”
妤卉苦笑道:“你问问阿黎,他整日跟着我,很多情况下都只能站着,没空喝水吃饭,这些你都受得了么?你是堂堂皇子之尊,岂能抛头露面?”
鸾鸣刚才也不过是嘴上说说,现在听妤卉话中为他着想,将他与抛头露面的阿黎区别对待,心中不免暗喜,嘴上继续撒娇道:“那么心悦先去忙,晚上就住在我这里吧?或者我搬去你的卧房。总之咱们是夫妻,你既然回来,就该由我照料你的起居才对。”
妤卉向阿黎投去求助的目光。
阿黎不敢说话。名义上鸾鸣是妤卉的正夫,鸾鸣的要求合情合理,阿黎身为小侍能有什么意见?可他知道妤卉的难处,知道妤卉希望他在这个时刻表现不满,她才好顺势推辞。但他终究不忍心伤害鸾鸣,毕竟从血缘关系上论起鸾鸣也是他的弟弟。
妤卉对阿黎使了半天眼色不见成效,表情略有尴尬。
鸾鸣察觉到妤卉有顾虑。他猜妤卉是舍不得与阿黎分开,于是故作大度道:“心悦,要不然让阿黎也睡在咱们房里。我以前在宫内就寝的时候,都有侍人在床下地矮榻陪睡伺候。再说阿黎武功好,有他守着咱们也能安心。”
按照以往皇子出嫁的例子。夫妻同床时,一般都不会再让旁的侍人那样亲近随侍。鸾鸣自认为已经做出了很大的让步。他身为正夫,不妒忌能容下妻主别的夫侍是一种美德。
妤卉却听得恼怒。在鸾鸣地眼中,阿黎难道只是个呼来唤去随意支使的下人么?就算鸾鸣不知道阿黎也是皇子,但是就因为阿黎表面上的卑微身份,便如此作践么?
妤卉脸色一沉,语气不善道:“殿下,阿黎不是侍人。我是真心喜欢他的。”
鸾鸣当然不能理解妤卉的心思,他不解道:“我并不是管束你,女人三夫四侍没什么不对,你现在不喜欢我,心里有别的男人,都没有错啊。”
妤卉只好说得更明确一些,同时尽量避免让鸾鸣嫉妒阿黎,于是沉声说道:“殿下,我的意思是,我不喜欢一个男人的时候。很难与他同床亲密。现在,我依然无法接受殿下。”
鸾鸣地大眼睛中瞬间溢出大颗大颗的泪水,委屈道:“心悦,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你都直说,为什么你不喜欢我?我已经为了你改变许多了。阿黎他只不过是一个低贱奴隶,为什么你总是向着他护着他,因为他就不肯接受我?是不是他给你灌了**汤施了什么妖术邪法?”
鸾鸣若是当面打骂妤卉,妤卉都能容忍,唯独受不了别人诋毁阿黎。她一时激动恼怒道:“鸾鸣,你不许这样说阿黎。他是你哥哥。”
“哥哥?他不过是早几天委身与你,为你暖席加上生了个女儿。”鸾鸣克制不住往日的霸道性情。愤愤不平道,“听说他被敌人掳劫的时候已经失贞损了名节,这样的破鞋你怎么还能容忍?”
妤卉咬牙一狠心抬手打了鸾鸣一个耳光。她原本不是这样粗暴的人,一来是无法忍受鸾鸣言语侮辱阿黎;二来是想到尽快与鸾鸣分开让他死心,就不妨要做得彻底一些,让鸾鸣重新开始厌恶她。所以她采用了这个世界很野蛮的方法。出手打男人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