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奇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一声完了
反手就用手上的剥皮刀去割被獠牙挂住的衣袖。
俩头山猪已经是怒火攻心,没有丝毫停顿的一声,径直向悬崖边冲去。
说时迟,那时快,撕拉一声,衣袖顺着剥皮刀割开的口子撕裂开。
陈奇总算是摆脱了扯着他的那股巨力,可危机还未解除,顺着惯性陈奇在地上翻俩圈,跟在在俩头山猪屁股后头滑向崖岸。
只听见咔啦一声巨响,崖岸终于是不堪重负,在俩头山猪冲出崖岸飞向天际的前一刻,发出一声哀鸣,一道裂纹以地面坑洞为中心向两侧蔓延,崩裂脱落。
再看向张壮。
在他钻进坑内后,不到一秒,头顶上便传来擂鼓般的轰鸣声,整个坑洞连着他的心都在抖。
而他此时是以头朝下脚朝上的姿势蜷缩在洞里的,不大的坑内被俩个大男人塞的严严实实,伸手不见五指,根本不知道脑袋上具体是什么情况,接着就听到咔嚓一声,仿佛蛋壳被人撬开般,眼前骤然开阔。
在那一瞬间他看到了正扒在崖边的陈奇,陈奇身后的在空中蹬着腿的山猪,和正在翻转着要将他们盖住的巨大岩壁。
张壮瞪大了双眼,视线随着他们向下移动,瞬间就不见踪影了。
“轰。”一声巨响从崖底传来。
张壮一把松开抱着杨大的手,伸头朝下望去,只见尘土飞扬,哪看得到陈奇的身影。
趴在石壁边张大嘴巴好半天才发出一声惨叫,接着便是声泪俱下的抱头痛哭。
张壮哭得正煽情,说来世要给陈奇当牛做马时。
“咳,咳,我没事。”陈奇的声音从下发悠悠传来。
张壮闻声连忙探头朝下看去,只见陈奇正抓着一根婴儿手臂粗的树根往上爬…
陈奇坐地上,看着手掌若有所思。
刚才在坠下的瞬间,他看得清楚,这树根冲出山壁拉住了自己…
张壮看陈奇一脸严肃的表情,还以为他是哪里受伤了有些担心道
“兄弟啊,你没事吧?”
“啊?没事,张大哥,我们快回去吧。”陈奇听到张壮的话,愣了下,也没多说。
张壮早就想离开这片山头了,自然是答应下来。
就这样俩人架着杨大往出山的路走去。
而在陈奇三人离开后。
山崖下的碎石堆也开始抖动起来,无数树根从石堆中钻出,如一双巨手般推开碎石,朝左右两边展开,俩头山猪从里面冲了出来。
仰着头在空气中一阵猛嗅,似乎是找到了什么,齐齐朝一个方向冲去。
树根暴涨,形成一只大手将他们拦下,接着手指连弹俩下,俩头山猪后仰着翻倒,才缩着身子,往反方向跑去…
回到村子时已经是日照偏西。
原本平静的村子此时却显得有些喧闹,
村口耕种的农夫看到从山上回来的三人,在一声惊呼声中,人越聚越多,到最后全村四十多口人都出来了。
而陈奇给张壮的药粉药效其实早就过了,陈奇一直没说,而张壮一直紧绷的神经在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下逐渐松懈,直到看见张巧儿母女慌慌张张的跑来,才瘫软下去。
小山村并没有医师,只有老村长早年学过些医术,治治小病小灾倒是够了,张壮倒还好些,杨大就惨了。
老村子看着杨大小腿处扭转的肌肉和撕裂的皮肤,脸都跟着一起拧巴了,根本无从下手,只能拿了些强筋壮骨的药材给他。
入夜,橘黄色的灯火在幽静的深山中闪烁。
下午陈奇只和村民们简单的将了下事情的经过,也没再多说什么,但还是有股异样的氛围在村子里弥漫开来。
躺在草席上,听着窗外的虫鸣,没有遮挡的窗户平日一侧头便能看到漫天星辰,可惜今夜无星。
‘白萍替宗门寻药到坪山,而且那时还是个小宗门,是在白萍得到天书之后才发家的’
‘那外派弟子的修为肯定不高才对,基本是练气至入道,筑道也不会外派寻药这种小事才对,小神通基本都是长老了,怎么可能还是个弟子。’
‘那兽吼和那树根肯定是俩个妖族没跑。’
‘坪山肯定没自己想得那么简单’
‘白萍是什么修为?一个小宗门弟子是怎么拿到天书的啊?’
‘最关键的是悟道果在哪。’
陈奇想着白天的事情,各种念头纷起,脑海里仿佛出现了俩个小人。
一个高喊着“我命由我不由天,留下来抢悟道果。”
另一个高喊着“修炼什么,天塌下来高个子顶,找块地安享晚年。”
就这样陈奇‘看着’俩小人掐架,直到半夜才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