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不欺主,主不压客。
贺文斌也不是那种脑子被驴踢过的人,他满口认同。
当然,龙羽诚也多留一分心眼,县衙只出动一半人力。
伍友德、皮小虎、刘金贵各带着几个兄弟分三拨协助搜查。
而贺文斌是善捕门的副捕头,当然得身分相近的人去陪同。
本来,有张德彪和李茂才两人去就可以,但为了表示‘积级’的配合搜查,龙羽诚也甘当做绿叶相随。
搜查了半个时辰,张德彪以未吃早点为由,相邀大家到包子铺吃早餐。
贺文斌从五里十字县的客栈虽吃过,但到三塘县也是不小的一段路程。
他说陪着大伙一起吃那是假的,自己饿了才是真。
贺文斌说话客气,吃起来倒一点不含糊。
好家伙!一顿下来,他竟吃了五个肉包子,两碗豆浆,一根油条。
要不是看他穿得人模人样,都以为他是刚从大牢里放出来的。
吃饱坐着聊会话,唠些家常,道些生计,讲点笑话。
虽套不出有用的信息,但也消去了生分的隔阂。
盘问和搜查一遍包子铺后,沿街继续挨家挨户搜查。
半个时辰后,来到一家茶舍,李茂才又提意进去喝会茶。
本就是同行,加上又有了一点点的交情,再则还不用自己掏钱,贺文斌自然是没有拒绝的道理。
喝茶的过程,本就是大家聊天过程。
旁无杂人,聊的话就更深层次些。
从聊天得知,知州魏文立是个势利、贪财、小事不干、大事不理的人。
他能当上知州,完全因为他是四皇子的岳父这一层关系。
而捕头孔德阳以前是混混头子,好赌,不知因何攀附上了魏文立,得到重用,很快提拔到了捕头的位置。
至于沈兆通,是本地人,三代都是经营钱庄的买卖。
此人很低调,少出门,与街坊处得也不错,跟魏文立走得很近。
魏文立在以往对待剿莲花帮的事情上马马虎虎;而对待这件杀人盗窃案却如此认真、快速。
综合以上几点所得,两相矛盾的态度就说得通。
而魏文立这样子的人,还稳坐知州的位置也就说得通了。
喝茶的这点时间,套出的信息虽无大用,但也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情况。
从茶舍出来,接着沿街搜查。
一个时辰后,已是傍晚。
人也困了,加上茶水洗涮肠胃,大家都是饿得肚子咕咕叫。
没有别的,龙羽诚慷慨解囊,邀着大伙上了一家酒楼。
好酒好菜款待,猜拳、行令自然是少不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彼此间都称兄道弟起来。
而贺文斌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无话不谈。
说他家里的那些事。
讲他怎么的不得志。
气愤难平述说与孔德阳怎么不对付。
从这些信息,不难判断出,贺文斌不是那种心机藏得很深的人。
了解了贺文斌的为人,龙羽诚慢慢的和他谈起杀人盗窃案的事情,得到的情况竟然和书信写的一致吻合。
这就说明,魏文立在书信中没有隐瞒验尸和勘察现场这些信息。
而信中提到街坊四邻的情况,无非就是米粉店和包子铺照常营业;杂货铺和春风如意楼中午才开门。
询问的四家店主和李婶,回答基本一致,都是第一声听到尖叫,第二声听到“死人啦”。
再套也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龙羽诚干脆转换话题。
在贺文斌酒劲还没完全上头的时候,龙羽诚跟他聊起了兵器之类见解。
能耐一般的贺文斌,借着酒劲自然是夸夸其谈。
当聊到短兵刃时,龙羽诚才发表自己的见解。
又择重细说普通短刀和弯刀杀人的区别。
普通短刀抹脖子,伤口平直,一侧宽,一侧稍窄。
弯刀抹脖子,伤口有弧度,脖子左右两边伤口的宽度基本一样。
这些细微的区别,又岂是一般人能看得出来的。
经龙羽诚这么一提醒,贺文斌酒醒了一半,人也更加来了兴致,就要求龙羽诚再说说点对案子的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