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儒家自大明以来,无论是朱子,还是阳明公,无不以格物为出发点,以陛下所言,这格物,竟只是格物,而与致良知,知天理无关?牵一发而动全身,我儒家还焉有存在之理?”
这话是说,朱熹讲有一个天理在,万事万物都是依照同一个天理而运行的,人也要依据这个天理生存,这个天理,就是太极。
朱熹已经把这个理给推导得无懈可击了,大家按照朱熹的道理,朱熹的伦理指导自身,社会,国家,就可以天下大治。
把格物拿开,格物归格物,人伦归人伦,那朱熹的理,从根基上就动摇了。
同样道理,王阳明早年看朱熹的书,也认为万物中蕴含着指导人生活的天理,所以王阳明枯坐在竹子前,冥思苦想这个天理,没有想通,这就是著名的阳明格竹。
后来王阳明干脆就认为每个人心中本来就有天理,不需要格什么竹子。
但是格物就被王阳明理解成要去做事,在与人与物的历练中磨砺自身,最终发现自己的本心,这个过程就是格物。
格物而后致知,说的是致良知,发掘自己的善念,好好维护它。
这两种方法都能导人向善,让一个国家在秩序中运转。
这就是天才和凡人的差距。
天才学东西融会贯通;凡人学一点东西就是一点东西,很难发现论题之间隐含的关系。
黄宗羲这话一问出口,直接把朱由检问懵了。
一个国家,必有一门官方哲学指导国家的形态;而哲学,同时也在科学诞生之初,指导科学的研究。
可以说,没有哲学,国家难以治理,科学不能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