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医师是个是个实在人,看老婆婆这屋子堆满杂物,实在是有点拿不出钱的样子,只好先开口问陈果然要钱。
陈果然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医生是老婆婆请来给自己看伤的,可是自己现在身无分文,不由得窘迫地说:“呃,我没事,不用看病了,麻烦大夫了。”
那孙医师一吹胡子,眼睛一瞪道:“这不是逗着人玩吗?既然出诊了,那至少把路费给我!”
“人家不要你看病,你还要收钱,你羞不羞?”刚刚跑出屋外的少女又回来了,对着孙医师调皮说道。
老婆婆则是拉着孙医师出门去,俩人在屋外嘀嘀咕咕半天,孙医师才离开了。
屋内只剩下陈果然和那少女。
少女眨巴着大眼睛,看着陈果然问道:“你不是进京来赶考的书生吧?”
陈果然道:“我是道士,我叫陈果然,是你和刚刚那位婆婆把我带回来的?”
少女也感觉自我介绍道:“我叫伶雀儿,就是百鸟朝凤、伶雀儿得其鸣的伶雀儿,是我奶奶今早在巷子里发现你的。”
原来老婆婆是种菜的,每日将新鲜蔬菜送到大户人家的后巷,却在今日一早看到了巷子里的陈果然。
也是幸亏老婆婆是用驴车拉菜,于是也用驴车把陈果然带回了家,还让孙女去请医师。
只是陈果然不太愿意让医师治疗,老婆婆于是拉着孙医师到门外去说情,生怕得罪了孙大夫。
眼前的少女没有大名,从小就被叫做伶雀儿,不过这个名字取得贴切,活泼灵动的女孩,声音还清脆如银铃,确实像传说中学得凤凰啼鸣的伶雀儿。
片刻后,老婆婆抬了一晚热水进来,小心翼翼端到床边,陈果然赶忙双手接过,轻轻嘬了一口。
老婆婆似乎已经知道陈果然是个道士,直接开口问道:“小师父是在何处修持呀?”
陈果然听老婆婆问话在行,不由得坐直了回答道:“在下乃是伏牛山金光洞一脉道传,俗姓陈,道号果然。”
老婆婆又问道:“既是伏牛山金光洞,那你可知一位道士,是泽字辈,三十八岁,唤作李泽性的,在紫薇真人座下修持。”
陈果然赶紧道:“我虽是伏牛山道传,但是自幼在天南长大,对师门别的同门都不认识。”
老婆婆眼光忽地灰败下了,声音也变得缓慢下来:“哦哦,这样啊,嗨没事,不认识就算了。”
原来李泽性是老婆婆的儿子,早些年老婆婆把儿子拉扯长大,之后又张罗了儿子的婚事。
知道儿媳因难产而死,虽然孩子还是活了下来,但是儿子受此打击一蹶不振,开始向道以躲避事实。
知道后来越来越魔怔,于是毅然前往伏牛山金光洞拜师修道。
四年前李泽性修道有成,下山来游历时先回家看来母亲和女儿,然后在某个夜里就不辞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