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要不要收留我的问题吵架?”陈果然问道。
兰姐儿把头低下,用细如蚊喃的声音说:“不是的,是娘亲想让我再接客,可是我不想接。”
陈果然这才反应过来,兰姐儿可是私娼,一时心里发堵。
兰姐儿继续说道:“娘亲算得上比较照顾我的,知道我有洁癖,每次只给我找少年书生,但是每次我都觉得我是奴婢,这次遇到你后,我第一次觉得我不再是奴婢,我就像你姐姐。”
“…我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但我这两天我真的不想接客了。”兰姐儿抬起头,眼泪汪汪的。
陈果然见兰姐儿流泪,心里是一阵难受,这么善良又温柔的女子,确实不应该做私娼。
陈果然从怀里掏出那半块金条,递到兰姐儿面前,兰姐儿疑惑抬起头看向陈果然。
陈果然道:“这点钱你先拿着,我不知道该劝你什么,我只知道你要是有了钱,应该可以更自由些。”
兰姐儿还是没有接过金子,擦了擦眼泪苦苦一笑道:“陈公子你嫌弃奴家,我是知道的,我把你当弟弟,你就不要把我当乞丐了。”
陈果然赶紧解释道:“不是那个意思,金银之物对我修道之人用处不大,抛却身外物才能成大道,如果金银对你有用,那你不妨拿去用,只是这样。”
兰姐儿一脸迷茫问道:“真的吗?”
陈果然道:“真的!”
说着把金子往兰姐儿手中递,兰姐儿放开抓住蚊帐的手去接金条,蚊帐散开,露出兰姐儿只穿肚兜的身子。
陈果然居高临下看得清楚,不自觉咽了下口水,赶紧转过头去。
兰姐儿忽然问道:“你不想试试吗?”
陈果然看向兰姐儿,那双眼睛里有好奇、有羞涩、有期待,那是一双纯真的,值得回应的眼神。
……
祈元道长是个德高望重的长者,在京城真武观修持,隐隐已为道教正一派领袖,因为其德高望重,所以来往求教的人络绎不绝,为了能清净修行,祈元道长平时不见客,只有在每三月一次的讲经辩义筵会上向大家讲道义、讲修行。
马上又要到讲经筵会了,真武观格外繁忙,因天师之子被杀,道门目光都聚集在京城,又恰逢祈元道长的筵会,所以这次递拜贴求参会的人员众多。
玄风道士忙坏了,这次筵会比以往人多,各种桌椅板凳布置、客人的座次安排,都是玄风道士来处理,还有两天就是筵会了,希望不要出岔子才好。
筵会在真武观后园里,这次座椅板凳将后园摆得满满当当,角落里的桌牌上有一张“天南白鹿观游云道友”,那便是给陈果然留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