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莞尔一笑,原来几个孩童在玩撞拐游戏(搬住一条腿二人相撞,谁的那只脚先着地谁输),想来是那个弟弟害怕输给对方吧。
观看起孩童们的游戏来,自己从来没有玩过这些,现在看到颇感有趣,看着那群孩童无论失败或者胜利,脸上却总是带着纯真的消笑容,这种笑容深深的印在郭嘉地心中。
该离开了也许,世外桃源也不是自己的立足之地,自从在回雁峰上突然产生一种熟悉地依恋感之后,郭嘉内心一直没有完全静下来,总觉得有件事情牵绊着自己,心中隐隐有种声音在催促他去查探清楚,郭嘉心中对那感觉也极为迷茫,自己的心从来到这里后一直平静如水,也只有思念起师傅和郭姐姐才会稍起波澜,难道那日在回雁峰上遇到了和自己关系密切的东西么?
虽然其后一直压在心底没有细想,但在这静然的世外,这份念头却总是浮现出来。
心已离去,身自然紧随,郭嘉起身走向自己居住的庭院,进入房内换下这一身长袍,重新穿上外面兴盛地衣服,拿起自己的包裹,向外走去。
“郭公子,怎么,你要走了?”旁边一间房的房门打开,照料他地秀云走了出来,看到郭嘉这样的装扮,惊疑的问道。
郭嘉点点头,“还请秀云姑娘向二老说一下,楚某在庄外的凉亭等候”。他本想直接离去,但王家这般热情的招待自己,还是和二老打声招呼比较好。
秀云点点头,转身去为郭嘉禀报去了,郭嘉来到首次与王天成二人相遇的竹林凉亭中,坐在石凳上等候他们。
过得一会,三条人影从庄园内飞掠而出,正是王天成三人,身形还没停下,王天聪的声音就响了起来:“郭小子,难道在这里住的不好么?还是我们招待不周,才住了一周,你怎么就要走?”
话音刚落,三人也站在了郭嘉面前,王从云也说道:“楚兄为何急着离去?如果没有急事尽管在这里住下,我还想多和你请教一下呢”。他这几日和郭嘉切磋了两次,郭嘉随口说的一些武学道理对他的启发很大,而且他和郭嘉相谈也很合得来。
郭嘉爽朗一笑,说道:“天之涯,海之角,相知若比邻。今日相别,相信来日有缘还会再见,小子在此已经打扰良久,心中也有些尘事挂心。以后若有机会定然来此长作客”。
王天成摇摇头,叹道,“既然你有事要去办,我们也不好再做挽留,这块牌子我希望小友能收下”。说完,从衣袖中拿出一块似木非木的,似铁非铁的黑色牌子,看其只有手掌大小,面向郭嘉的这面雕刻着一房屋,正是以这里的庄园为模型,形态极为逼真。
郭嘉并没有伸手接过,看着他问道:“这个牌子是?”
王从云在旁边看的脸色微微一变,看了一眼自己爷爷的神色,对郭嘉说道:“郭兄,这是我们王家的‘行令’,用此令可以指挥除了王家家主和长老以外的所有人,只有两块,另一块百年前一位先祖送了出去。”
王从云想不到自己的爷爷居然要把这块令牌送给郭嘉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虽然对郭嘉极为赞赏,但这块令牌的作用太大,在他看来实在有些突兀,只是既然爷爷已经决定,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微微摇摇头,王天成说道:“送小友这块令牌并无他意,只是外面世界太过复杂,小友在世间行走定然会遇到一些麻烦,我们武人自然心中不惧那些事情,但很多时候武功反而不好解决。我王家在外面也算有点势力,一些人能给点面子,若有事情麻烦,只需拿着这面令牌联系王家的人就行了”。
郭嘉听后双手一抱拳,对王天成说道:“前辈厚爱,实在让郭嘉感激,但这令牌就算了,郭某年少轻狂,很多时候办事不知轻重,若拿此令牌,只怕会给王家带来太多麻烦,那样楚某又怎会安心!”
王天成笑着说道:“若是怕麻烦,我哪里还会拿出来送与你,王家不是怕麻烦的人,你只管拿去就是。”
郭嘉摆摆手,说道:“呵呵,若是以后遇上麻烦,那郭某就直接向王家求助即可,这令牌太过重要,郭某可没那资格接的,而且就算没令牌,相信二老也不会看到郭某有难,置之不理的吧”。他却是打定主意不接这块令牌。
王家的三个人闻言顿时愕然,郭嘉第一次拒绝他们还以为郭嘉是客气两句呢,没想到他居然真的不愿意接这块令牌,三人看着王天成手上的令牌,心中感叹,没想到祖上流传下来的宝贝居然有人不稀罕,若是武林中的其他人,恐怕做梦都想得到吧,这可等于立刻成为了王家的高层人员。
叹了一口气,王天成看着郭嘉说道:“郭小友,想不到你真的如此淡然无物,也罢,既然你不愿意接,我也不勉强。”
看着郭嘉,神色带着一些恳请,诚恳的说道:“小友不喜人间名利,不追求世俗,这份心境连我这长居世外的人也远不如也,我想恳求一件事,如果可以,还望小友莫要拒绝到底”。
旁边的王从云看着自己的爷爷,脸上是自己从来没见过的严肃,而且自己还是第一次听到爷爷居然请求别人,向眼前这个和自己年龄相仿之人请求,一脸的惊愕,要知道,自己的爷爷如果出现在武林中,绝对是武林中的泰斗。
听闻到王天成以这般口气对自己说话,郭嘉脸色变了几变,似是极为犹豫,居然没有立刻回话。
一直注意着郭嘉的王天成心下暗叹一声,开口说道:“小友莫要为难,老头不会为难你的,这事揭过不提”。
两人的表情对话,让旁边的王从云愈发迷茫,不知道是何意思,对郭嘉心下却产生了几许不喜,自己王家这般热情招待他,今日爷爷只是想向他恳请一点事,他却居然连听都不愿意听,实在是过分。
“世间万事虽随心,终有一二无奈事,”
郭嘉叹了口气,“也罢,若不是郭某心生反感之事,楚某定会伸手相助”。
说罢转身飘然而去,那一抹背影如同来时一般洒脱写意,姿态优雅轻灵宛若闲庭漫步一般,顷刻间消失在三人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