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整个怪物就成了一座冰雕,本来黑色的外表竟被白色冰晶盖的看不清半分黑色。
苔衣拎着法杖往冰雕上一点,冰雕就攒了数层冰缝,怪物肉身也随着冰缝解体成无数块。苔衣又蹦蹦跳跳地溜到池白鱼身前,借着月光,苔衣可算是看清这个帮自己的好心人了。
“长得还行。”
不知道池白鱼听到这个评价该如何反应,但此时他四才具闭,自然听不到苔衣对他的评价。
苔衣也看出来池白鱼刚刚受伤严重,此时四才具闭给自己恢复。想到池白鱼刚刚毕竟是给自己报了仇,也就看在附近,免得什么山兽乘机取了他的性命。
不多时山谷传来阵阵踩踏声,苔衣跳高远看,远处灯火通明,一个方队朝这边冲了过来。
先行五百人伍师将两人团团围住,领军者朝着苔衣问道:“刚刚空谷轰鸣,山峦颠倒,飓风过境是不是你们二人所为?”
苔衣哪里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但此刻池白鱼四才具闭,自己就此离去则是不仁不义,便只是守着池白鱼不答话。
领军者也自知若是眼前人使得这山川倒流,必须得谨慎对待才行,便领着几人回报大部队。
围着二人的伍师越来越多,苔衣也是有些后悔,只怕是自己等会突围都有些棘手。
等到三千人伍师将二人团团围住,这些伍师中分了个口子,出来了一名中年男子。男子见到苔衣也是惊愕不已,颤颤巍巍地说道:“苔衣前辈?”
苔衣见眼前男子膀大腰圆,尽管长得也不讨喜,但面有威仪。心中想了一圈也没想清楚这是谁,只得尴尬地应和道:“欸,你好啊。”
“苔衣前辈,您不记得我了?也是,上次您见我,我还是个十来岁的小毛孩。”
“你是谁你就直说吧,我确实想不起来。”苔衣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您还记得您救了一个卡在西山涧边上洞穴的男孩吗?您当时还给了我一根白芝条。我现在还保存着。”说着,男子从腰间掏出一根白芝条。
“你早这么说,我早记起来了。我记得之前好像就让你不要喊我前辈吧。我应该对每个人都这么说过。我看你这个样子长得有点着急了。你现在应该才不过二十出头吧。”
“前辈,您的恩情我一直记在心中。这是礼数,我绝不是个忘恩负义之人。回前辈的话,其实我已经三十多了。”
“啊?”苔衣本来听得他说什么礼数心中不屑,但转而心下一惊,寻思道:“难道我在火山底呆了十年?”
“前辈,前辈?请问刚刚是你们二人在此有一场打斗吗?”男子毕恭毕敬地问道。
“哦,那不是,是我们二人和一个黑色的丑蝙蝠模样的怪物。”苔衣回过神来。
“蝙蝠怪物?是不是白底黑斑的怪物,然后会御风,会卷成一个飞梭样式?”男子问道。
苔衣倒是有些疑惑,但还是实诚地说道:“御风和卷成飞梭样式倒是准确,但白底黑斑肯定不是,黑底白斑才是。”
男子回过头对着随从叮嘱了几句,随即转过头对着苔衣恭敬地说道:“那可能两者并不是一个,最近云川谷来了一只白底黑斑的怪物,和前辈说的差不多。这几天消停了会,可能它的同伴又来蒙金县作乱。您也知道,蒙金县靠近檐宗,两宗边境出现这种东西,也搞得大家人人自危。”
“那东西确实厉害,但你们别担心,它死了。嗯,你们要是想找怪物,它被我化作了冰晶聚在了那边。”苔衣往远处一指,便是怪物身死之处。
“哦?谢谢前辈啊。”男子又与随从吩咐了几句,随即高兴地说道:“这太好了,前辈又帮我们除害。那既然是前辈出手除害,并不是檐宗出了什么事,我们还是回云川谷了。前辈,文谷主十多年前受了您的恩情,您消失这么些年,他还念叨着,您有空来云川谷。文谷主正好伤愈,最近算是小半年来状态最好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立即闭嘴,但话已如泼出去的水说了出去。
苔衣也是明白人,不去追问,打了个马虎眼。男子不敢再多说什么,与苔衣又道了声谢,便领着众人往回赶。
等到众人退去,山谷里渐渐没了多少声响。
苔衣坐在池白鱼身旁,瞅了眼东山口,又摸了摸额头的雨石,骂道:“丑东西。害老娘十年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