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过了半个时辰,莫宇就带仰苓枣核和王宝生狼狈地回到自己的下榻处。下榻处是在云首的北山湖的中心三岛中的其中一岛,专门用来接待宗内来访人员。
三人一鼠也无暇欣赏这湖中风光,直接报告给栈内司卫,鉴于三人的身份,这个反映想必很快就能被三位谷主知晓,甚至不多时,南都也会收到报告。
莫宇给王宝生多开了一间房,便拉着仰苓去仰容房间,想看看仰容在不在。一敲门,果然,房间里还有一个仰邦。
仰容看到两人急匆匆的模样结合俩人灰头土脸的样子,仔细询问了一番,便安排仰苓先行躺下,自己捏着仰苓的脖子。脖子上有一根脉,是连接心和魂的唯一一根脉,也是仰氏一派为数不多会的诊断方式。
“应该没事。”仰容宠溺地摸了摸仰苓地脸,“她呀,就是装累。”
“哎呀,哎呀。大哥,你说出来干嘛!”仰苓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要不是有枣核的毛塞住我的耳朵和鼻子,我早就被那个面具人晕在幻术里了。晕在幻术里倒是没事,莫环这个破手环,要不是有毛帮我避震,我就要七窍流血而死了。”说着做了一个流血的鬼脸。
“我救了你一命!真不识好歹。”莫宇自顾自的摸着暗淡了的龙虎环低声抗议。
“你说啥,别以为我听不见,那人摆明了朝着你来的。枣核你说是不是。枣核?”仰苓看了一圈都没找到枣核,“欸,刚刚不是和我们一起回来的吗?”
门外的脚步加重,一声敲门也显得合情合理。仰容一开门便看到莫环,他往四周看了看,门廊里已经开始一步一岗的巡防了。
“没事吧。”莫宇轻轻地合上门,“刚刚楼下的武清门上来和我汇报,整个栈内的司卫都替换为了武清门,他们已经上报上去,过会就去连夜彻查。”
“其实都不用彻查,只要问问王宝生大师就行,他肯定知道。”仰邦抢答道。
“大师恐怕不一定会告诉我们,这件事和他本来就无关,面具人明显不是冲着他来的。”仰容很快就否决了这个提议。
“是的,老夫能独行江湖这些年而无仇家,靠的就是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和拿钱办事的服务。”王宝生在门口应和道。
莫环一打开房门就看到小孩模样的王宝生,不由得和仰容仰邦一样露出了好奇的眼神。但三人碍于礼数,显然不会过分显露出来。
“大师这显然是把人想得过好。有人呢,你不告诉他,你便和他结了仇,即使你谁人都没告知;你若是一与他的仇家接触,他便忘了自己也有求于你过。”仰邦倒也是不解。
“人性这东西我不揣测,但我知我算无遗漏,我给自己算的活八百年,正是个整的不能再整的数字,尽管我也怀疑过。但无论我如何怀疑,我还是要活两百余年。”王宝生并没有进屋,站在门口望着屋内众人。
“我来呢,就是与各位辞别,这地方我住不惯。谢谢莫宇你的好心,你那块牌子就收着,你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打断了。我这个肯定不能给你算数,毕竟是个服务行业。各位,告辞。”说完,他也不等众人反应,带上门,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吼,还帮带上门。”仰邦感叹道,“大师真有意思。”
“那确实,大师今天给仰苓算了姻缘和境界。仰苓你快和大家说说。”莫宇倒是反应过来撺掇起仰苓。
“干嘛干嘛,我未来夫君玉树临风是不是把你嫉妒坏了,欸欸欸,二哥我和你说,王大师说我以后栋宗第二,你比较下你和大哥的天赋,自己掂量掂量自己会不会是那个第一。”仰苓幸灾乐祸地看向仰邦。
仰邦看了一眼仰容再看了眼自己,顿时像泄了一股气,往后坐在椅上自己惆怅起来。
“太皮了,小姑娘家家的,十四五岁最是闹腾。”仰容笑着摇摇头。
“我估计,这面具人还在云川谷,你就别随意出门了。要是想出门,等过两天我把几个简章弄完,再派发回南都之后,临走之前带你玩一天。离火节这几天也不结束,最后一天最好玩,到时候我应该有时间和你去。”莫环对着莫宇叮嘱道。
“走了走了。”莫宇撅着嘴不情愿的走出去,莫环向着屋内三人行了个道别礼,快步追上莫宇。
兄弟俩并排在走廊里踱步,莫宇像是生莫环的气,一直沉默不语,但又好似想起什么,兴冲冲地问道:“哥,我突然想起来,我答应别人一件事,你说答应别人的事情是不是无论如何都要完成?”
“是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莫环肯定地说道。
“我也不要驷马,反正难追就是了。我和你说,我答应阿梁帮他父母扫墓,就是这几天在蒙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