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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逃亡 (四)(2 / 2)

原来正是祁弘度等人!崔生存见况祖成等人如此紧张就知误会连忙解释道:“老板!您别多心俺只是向你打听个人!”况祖成见他说话客气摇手道:“老哥!打听人你到前头庄上打听俺们是过路的这附近庄子俺们也摸不清楚。”崔生存道:“我不是打听附近的人!俺是想问问:您几个来的路上有没有碰到一个走路象老娘们、哑喉咙破嗓的人?”况祖民摇摇头道:“说实话下这么大的雨除了俺几个奔命的大清起来谁出门找挨淋呀?路上一个人也没碰到。你们是哪儿的?”崔生存道:“是河南开封的。”葛存保望着盖着雨布的马车瞪眼问道:“这车上拉得是啥东西?”况祖民道:“是粮食!俺弟兄爷四个指望贩粮食过活往徐州粮行里贩运粮食的。”葛存保隔着雨布冲车上用拳头捣了一下正打在粮袋上硌得手痛知他所说不虚笑道:“这里离徐州可不近下这么大的雨路又难走你们装这么多粮食就不怕陷进泥里?”况祖民无奈道:“没办法!俺跟徐州粮行订着合约七月初五傍黑一准把粮食送到下雨也得去。”崔生存陪笑道:“你们倒是挺守信用。真对不起耽误您们走路了!”说着让开道路放行却不知要找的人正躺在雨布下。祁弘度睹景生情苦笑道:“老板!别光顾了挣钱到前头避避雨吧!等天晴了再走。”领着大家匆匆遁原路寻找起来。

况祖成等人赶着马车不顾道路泥泞打骡往前进不一会儿便来到一个集镇。况祖成他们常走此路知道这小镇叫做淳集。集镇东头有一小小疹所有个五十多岁的大夫挂牌行医。那大夫长得瘦高个精神矍铄。因为下雨看病的不多那大夫百无聊赖正望着门外愣。突然见外头闯进数人抬进一个人来浑身精湿。那大夫见病人两眼紧闭面色潮红赶忙起身招呼:“快抬到里屋床上。”况祖民等人把沈立宝抬到里屋床上躺下那大夫把脉诊断开了几付药吩咐助手煎药。然后那大夫卷起沈立宝胳膊不禁大吃一惊抬头责备道:“这胳膊上的伤已化脓溃烂你们咋到这会才给他治呀?”况祖成、况祖民面面相觑苦笑道:“大夫!不管咋说你快点给他敷药吧花多少钱由俺们来掏。”那大夫听他们话音似乎与伤者并不认识不由得心中戒备。那大夫一边忙着给沈立宝敷药眼晴余光却在观察两人动静。

况祖民、况祖成弟兄见沈立宝喝过药后呼吸平稳昏昏沉沉地酣睡过去不禁松了口气匆匆结帐出门赶马车要走。那大夫一看赶忙追出门来拉住骡子缰绳瞪眼问道:“你们干啥去?”况祖成见他唐突心里不喜斥责道:“你也管得忒宽了吧!俺想干啥就干啥去还用得着跟你说吗?不是跟你结过帐了吗?”那大夫诧异道:“啥的火呀?你这人咋不讲理呀!眼下的帐结了!可那人病成这样还吃不吃药呀?”况祖成冷笑道:“他吃不吃药管俺熊事?俺好心把他送到了这里就行了!他再吃药叫他家里的人来给钱呀。他又不是我亲自儿子总不能赖上我吧!”那大夫疑惑道:“这人你们也不认得?”况祖民接口道:“谁认得他是干啥的?这是俺在路上救下的一个人俺上哪儿认得他去?这人陷进沟里差点淹死是俺爷几个把他扒出来的。俺们见他病了!才好心把他送到你这里来。大夫!你先给他治病待会这人醒过来问问他家是哪儿的。要是需要吃药叫他家里的人来付药帐!俺们急等着往徐州送粮食不能在这里久停。”况祖成也道:“要不是徐州粮行里催得急俺能下雨天赶路吗?”那大夫将信将疑诚恳道:“几位!不是我不放你们走我是”一朝经蛇咬十年怕井绳“!前几天就有一个人得病送到俺这里结果病给他治好了!他药费不给反而不辞而别你说气人不气人?”况祖成嗤之以鼻讥讽道:“你真是”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我就不信天底下还有恩将仇报的人?”那大夫笑道:“不管咋说这人的病只要不好你们几个就不能走。”况祖成焦躁起来推掇了那大夫几把大喝道:“你这人到底是咋啦?你凭啥不叫俺们走呀?”那大夫被他推了个趔趄差点摔倒。

那大夫怒极面红耳赤高声叫道:“你敢打人?”他这一嚷不要紧忽拉围上来一大群人七嘴八舌地叫道:“咋啦?咋啦?从哪儿来的杂种到这里明讹人来了!揍他!”那大夫势众更是有理揪着况祖成的衣领不放叫道:“你打你打你有本事你打死我!”闹得不可开交况祖民赶紧上前解释劝说。集市上人欺生纷纷上前吆喝几个年轻人不由分说推掇了况祖成几把。况祖成被推得眼泪汪汪涨红了脸哪敢则声?有人息事宁人上前把双方拉开问道:“这到底是咋回事?”况祖民道:“俺们在路上救了一个人送到他这里看病帐都结了!这大夫却不叫俺走。”那大夫道:“你们走了算咋的?人是你们送来的病还没治好你们拍拍腚走了!我是给他治还是不给他治呀?要是不给他治这人死了咋办?给他治吧谁给钱呀?”况祖成耐心道:“我不是说了吗?等他醒过来你问问他家是哪儿的叫他家里的人来结帐不中吗!”那大夫讥笑道:“他家是哪儿的关我屁事?你们急着要跑说不定就是你们把这人害成这样呢。”况祖成登时瞠目结舌争辩道:“你咋血口喷人呀!”那大夫得意道:“我血口喷人?那你说他家是哪儿的?”况祖成茫然道:“他还能是哪儿的?肯定离这里不远附近庄上的吧!”围观的人纷纷探头观察沈立宝无不摇头都道:“不认得!这人长得这个熊**样子面生得很。”那大夫极为得意道:“我差点叫他们给操一顿。”那个劝解的人和稀泥道:“你们也别争了!两位老哥!这个病人是你们送来的人还昏迷不醒不管咋说你们这会拍拍腚走人是不应该。你们说是救了他俺们还说你们把他害成这样呢有啥凭据呀?你们就耐心呆一晌午等病人醒过来再说。你们生意再忙哪差这一会呀?在淳集蹲一晌午晚不了你们财。”

况祖成、况祖民面面相觑无可奈何。没想到好心救人倒象是捧着一块烫手的红芋扔不出去了!良久两人忍声吞气道:“事已经这样了!俺应孬也不中谁叫俺多管闲事呢!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怨俺们贱还不中吗?大夫!你先把这人的病治好了!他家里人不拿药钱俺们拿救人要紧。”听人劝吃饱饭“!俺就听这位老哥的劝等那人醒过来再走中不?”那大夫松了口气笑道:“你早说这句话不完了?还能费这么多口舌?”大伙见双方协商好了!议论纷纷也慢慢散去!况祖成、况祖民把骡子赶到路旁吩咐况清福、况清贵守看粮车。两人进了屋蹲在沈立宝床前苦瓜着脸望着他呆呆地愣象盼着地里的种子芽一样等他醒来。况祖民、况祖成想想今天的遭遇大出意外真是“三九天掉进冰窟窿里”!“怕鬼有鸡撅子”!叫人哭笑不得。

“六月的天小孩的脸”!说变就变刚才还彤云密布细雨连绵转眼既是晴空万里骄阳似火。盼星星盼月亮两个时辰后沈立宝在况家弟兄焦急的等待中终于睁开母猪眼苏醒过来。况家弟兄松了口气赶紧问道:“这位兄弟!你可醒过来了?你家是哪儿的?”沈立宝有气无力道:“俺家是江苏鲁南县的。”况祖成一怔:“鲁南县的?孤身一人跑到这里干啥来了?又是咋陷到小泥沟里去的?”沈立宝脸色腊黄闭目不愿回答只是呕吐又吐出几口葛家米粥和胃酸的混合物恶臭迷漫在空气里令人作呕。况祖成紧蹙眉头对那大夫道:“大夫!这人醒过来了!你该放俺们走了吧!”那大夫被恶臭熏得蹙眉嘲讽道:“你又不是没听见这人说他是江苏鲁南县的!你们走了!他的病还治不治呀?治了谁给钱呀?吃药打针都得花钱我又不是开慈善所的!你们走也中留下一头骡子卖了钱给这人治病。”

况祖成一听顿时气得七窍冒烟跳了三尺高叫道:“你这人咋不讲理呀!他又不是俺儿!是死是活有俺啥**熊事?你凭啥留俺的骡子?”那大夫冷若冰霜冷笑道:“没你的事?这人不是你们送来的吗?不留骡子也中你们把他带走。说句实话这人也不是啥大毛病我开几付药只要按时给他煎着吃就中。我再给他开几帖膏药早晚给他胳膊伤处贴上用不了几天就会好的。”况祖成无奈只好跟况祖民商量:“三哥!咱往徐州去得经过鲁南县就把这人带上吧把他送到他家干脆把好人做到底。”况祖民知道不这样做脱不了身也无话说。于是那大夫又开几付汤药和膏药况祖成不情愿地付了药钱。大家合力把沈立宝抬到马车上用雨布遮住阳光赶着马车沿着丰金公路直往鱼台县、鲁南县而去。

路上况祖成见沈立宝服下药后精神好多了!便问道:“伙计!你家是鲁南县啥地方的?”沈立宝有气无力道:“说起来离这里不远入了江苏省界四、五里路就是。”况祖民追问道:“离姜家集有多远呀?”沈立宝道:“也就二里多路。”况祖成大喜道:“俺到徐州贩卖粮食常在姜家集打尖吃饭。姜家集有个会算卦的石先生!你认得不?”沈立宝道:“你是说石敬宣呀?认得呀!他不是姜家集的是姜家集西北角苏庄的。石敬宣这会可混抖了!当上”两股会“的军师了!”况祖成“哦”了一声羡慕不已颌赞道:“石先生就是有本事!伙计!”两股会“是干啥的?”沈立宝含糊道:“我也弄不清楚谁知道呢!”须臾沈立宝感激道:“幸亏你们救我一命!我咋报答你们呀?”况祖民苦笑道:“俺还能指望你报答呀?不出岔子就管。”沈立宝拍拍胸脯慷慨道:“姜家集有个酒馆开酒馆的老绵羊是我铁哥们!到了姜家集老绵羊开的小酒馆里我请几位喝酒。”况祖成连连摇手慌忙道:“不用不用了!”

到了鱼台县城天色已晚一行人找家旅店住下!住下后况祖成等人生怕沈立宝一口气上不来突然驾鹤西游呜呼哀哉再落下个杀人的罪名更是说不清楚无不战战兢兢心惊肉跳。四人忙着给沈立宝熬药裹伤小心翼翼地侍候自不必说。翌日又是晴空万里大家早早起来在街上吃了些饭趁酷热未至把沈立宝架上马车赶车上了大路直奔鲁南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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