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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出殡 (五)(2 / 2)

日本头目也是莫明其妙扭头瞥了他一眼又冲邵盼头吼道:“阿拿大哇衣乌拿妮逮死嘎?”花妮见鬼子认死理非喊他“达达”不可!还总问他为啥跑到这里来了。虽然辈份连升两级但他并不糊涂也知道日本人的“达达”不那么好当弄不好将惹来杀身之祸。因难测祸福吉凶他又惊又怕噤若寒蝉哪敢应声?

幸亏翻译醒过神来慌忙上前解释道:“太君!他说:‘随便玩吧她是咱自家的媳妇太君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到了咱自已家里又是咱自家的媳妇您一定要玩个痛快不用客气呀!’”日本头目脸色缓和心道:“这还差不多。中国的大好河山都是大日本帝国的囊中之物何况一个女人?”一挥手狞笑道:“叫他不要再说了我不客气!”

翻译见邵盼头还在叫喊慌忙恫吓道:“太君说了你再瞎咋呼(吵闹)便枪毙了你!太君玩您媳妇!是看得起你!是你祖宗的荣耀呀!狗日操的别不知好歹你不想活了吗?”邵盼头见他一脸杀气吓得登时不敢吭声了。

众目睽睽之下日本头目还真不客气三下五除二把慧云的棉裤拽掉退至脚脖掏出裆中短枪插入枪套撅屁股便干了起来。只是刚动作了十几下还没等射出脓水便把慧云弄醒了。

原来慧云被众娘们痛殴打得昏死过去自然没往枪套里抹润滑油!恍惚之中她感到下体阵疼且有重物压在身上乱拱睁开肿胀淤血的双眼一看原来一个日本人眼放绿光正爬她身上练俯卧撑。周围还有数个日本兵俩眼同样放着绿光跃跃欲试看样子也想练练。慧云又气又怒一面拚命挣扎一面大声怒斥:“八格牙路!”叽里古鲁说得全是东洋话。日本头目一听顿时目瞪口呆停止了动作半欠着身子茫然不知所措显然没料到他强*奸的这个女人竟然是他的一个“同志”!慧云一边叫喊一边用力把他从身上推下。日本头目不敢继续快活慌忙拔出湿漉漉的短枪站起身来左手提拎着裤子右手“啪”得来了个立正尴尬道:“哈依!哈依!”毕恭毕敬、诚惶诚恐地倒退着出屋。众鬼子早已瞠目结舌哪还敢再练俯卧撑?一个个战战兢兢跟着跑了出来。

日本头目走出门来系上腰带抓起脖子上的哨子就吹。就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刹那间集合完毕军容整肃。在花妮惊疑的目光注视之下日本兵列队离开阎陈庄刹那间走得干干净净。他擦拭了一把冷汗长长地松了口气。但他最终还是没搞明白这莫明其妙出现的日本儿子!怎么也不和他“达达”打个招呼就突然走了。

原来日军与李宗仁长官率领的中**队在台儿庄大战失利派出一小股精锐直插湖西偷袭借道丰、沛两县奔向萧县黄口炸断陇海线上的李庄铁桥切断了**后路迫使国民党军撤出徐州重地退入西部山区凭借着高山狭隘据险防守养精蓄锐以待良机反攻。这是后话在此不表。

陈正君好不容易找到十几个胆大的青年!战战兢兢地来到邵家却已无一个日本兵不觉松了一口气。日本兵虽然走了这殡还是要出的。于是废除众多的复杂程序草草“送行”赶紧“引”。上来七、八个青年把棺材抬上大门外摆放整齐的丧架子上。“丧架子”是一种用木料做成的专抬棺材的器物四角有环环中穿钩钩子用铁棍做成上方同样有一大圆环可穿木杠;每角两钩两环四人抬动四角共十六人!形如抬轿。另有一人居中喊号指挥指挥用语如同唱歌十分优美。喊号指挥的陈正君一声令下邵盼头在两个儿子镰把、镰棵搀扶下一边嚎哭一边把手中拎着的土盆往事先放好的一块砖头上摔去这叫摔“劳盆”!“劳盆”只能是儿子摔没有儿子的由侄子代摔却不叫闺女摔。有人戏称儿子是“劳盆架”就是这个道理意思是告诉别人自已后继有人了。摔劳盆也有讲究土盆要一下子摔烂而且越碎越好象征合家平安。邵盼头扬手一摔砖头砸碎了土盆却完好无损。范管家惊叫道:“坏了!”奋力冲上前去冲那土盆就是一脚踹得粉碎。

出殡的人群往坟地进中间停停走走停时棺材不能落地抬丧人手中都拎着一根一人高的木棍停时撑着。每次出殡对于娱乐活动极其匮乏的农村来说是个极大的热闹事往往围观成百上千人。特别是那些不谙世事的小男孩们追逐嘻闹象过节一样兴奋孩子们一直跟到坟地下完葬才和大人们一同回来。一路上孝子要倒退着走抬棺材的只要一停孝子就给抬丧的磕头而且要拚命嚎哭哭得越伤心越好。说起死者晚辈这时的哭人们总结出以下几条:“儿子哭得惊天动地;闺女哭得抢天呼地;侄媳妇哭得虚情假意;儿媳妇哭得老叫驴放屁!”不过慧云的脸部受伤且被日军头目当众强*奸自觉无脸见人说啥也不来坟地送葬老叫驴的“屁”是放不成了。邵盼头倒是号陶大哭却也不光伤心那条伤腿两次骨折疼得的确叫他受不了。更因那帮缺德的日本鬼子一闹当街又摆放着几个死人家家是恐惧至极户户是心惊肉跳谁还敢出来观看热闹?男孩们被大人们一吓唬说是那一群:“红眼绿鼻子四个毛蹄子走路‘哇哇’地响专吃小孩子”的日本鬼子来割小**了一个个吓得龟缩在墙角旮旯里两只冻红的小手紧紧捂着裤裆里的那团宝贝疙瘩小眼晴里满是恐惧战战兢兢谁也不敢出门。所以送殡场面与以往相比显得格外冷清凄凉。捱到坟地天已擦黑众人把棺材摆放进那事先挖好的坟坑之中摆上弯弓草箭撒上五谷杂粮草草埋葬了。

经过一番折腾邵盼头象过了一道鬼门关。棺材入坑下葬他实在撑不住了一下瘫痪在地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沁出。所幸范管家早有准备张罗人用一个事先做的临时担架抬着他往回走去。刚到半路花妮慌慌张张从家跑来见面劈头就哭。范管家火了骂道:“吃鼻涕屙脓的熊东西有话你说呀!哭个**啥劲?”花妮抽抽搭搭道:“老……老东家咽气了。”范管家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泪如雨下哽咽着摧促快走。邵盼头躺在担架上却异常平静问道:“喝罢药不是好了吗?”花妮带着哭腔道:“喝罢药是苏醒过来了钟元保不是说苏醒过来就贴膏药吗?姨奶奶见老东家醒了就把膏药给老东家贴上了。老东家贴上膏药没半个时辰感到伤处又麻又痒。姨太太说钟元保原说贴过膏药有这症状还留了一封信说那里面写有解法。姨太太从枕头下拿出信来递给老东家!老东家只看了一个开头说了句:‘报应’!就一下子咽气了。”邵盼头大奇:“竟有这种事?”一行人急急慌慌往家里赶。陈正君等人埋过盼头娘回到阎陈庄后又差人到渠阁集赊来几口薄木棺材指挥乡亲把那几具尸体也架出去埋了。这是后话。

进了家门家丁直接把担架抬到邵和坤住处。大家近前一看只见邵和坤脸色腊黄只有出的气没进的气了一封展开的书信被他死死捏着那小妾哭得昏天昏地。有人掰开邵和坤的手取过信递给邵盼头!邵盼头端详了一阵只认得一个“酒”字只好递给范管家!范管家念过几天私塾颇识几字当下接过信来从头至尾看了一遍连叫奇怪。邵盼头不解问道:“信里是啥内容?是解法吗?”范管家哽咽道:“这信开头写了一个大大的‘酒’字再往后就是膏药的制作方子也无结尾我才说奇怪呢!”邵盼头奇道:“那么说老东家是见了这个‘酒’字死过去的?难道这‘酒’字里有啥门道?请医生了吗?”老棉羊慌忙道:“老周已去吴坝请郑医生了。”

正说着外面有人嚷嚷道:“快让开郑医生来了。”周世昕和郑医生背着药箱急匆匆走了进来。站在一旁的冯剑一看正是吴坝的郑智强!冯剑怕被他认出多费口舌赶忙躲在旁人身后隐在灯影里偷偷窥视。

郑医生坐下把了阵脉脸上露出诧异又端详邵和坤的脸色疑惑道:“老东家这伤虽然严重倒不至于有生命危险许是惊吓过度。人暂时没事只是昏过去了。”又察看伤处见贴膏药处的皮肤颜色暗问道:“这是谁家的膏药?看皮肤的颜色象是中毒。”邵盼头忙道:“赶紧把膏药揭下来。”郑医生忙了好长一阵才揭下膏药。邵盼头问道:“郑医生!能看出中的啥毒吗?”郑医生近前嗅了一阵摇头道:“我也把握不准!象中了蛇毒。”范管家伸长脖子问道:“有法子治吗?”郑医生为难地摇了摇头:“治疗蛇毒一般要有专门的解药这种药南方有那地方蛇虫多。咱们这儿只有一种毒蛇就是蝮蛇!所以我这里只有解蝮蛇毒的药怕是不管用。”范管家急切道:“说不准就是蝮蛇咬的你那蛇药正好对症。”郑医生笑道:“你真会说笑话这么冷的天蛇早就冬眠了还能咬人?没听说‘蛇吃鼠半年鼠吃蛇半年’!热天蛇吃鼠到了冬天蛇冬眠了就被鼠吃了。蛇不活动了咋咬人呀?显然是有人故意下毒估计这膏药有问题。”邵盼头庆幸自已没贴膏药随手把钟元保留下的那封信递给他问道:“这上面写得啥呀?”郑医生瞥了一眼道:“哦!除了这个‘酒’字不知是何用意后头写得是‘三七、草乌、冰片、红花、赤芍、接骨木、骨碎补、雪上一枝蒿’等草药!是治疗跌打损伤的配方!这是谁开的?难道这‘酒’也是膏药配方?”邵盼头道:“是那个送膏药的人开的。”郑医生道:“药方用药没啥问题就怕增加了方子上没开的药。老东家得罪啥人了吧?能下这样的毒手?”邵盼头阴沉着脸没有吭声。范管家不耐烦道:“别瞎耽误时间了赶快治吧!”郑医生为难道:“不是我不愿意治这是人专门下的毒用的不知是哪种蛇毒。说起毒蛇不外乎这几种:金环蛇、银环蛇、眼镜蛇、眼镜王蛇、烙铁头、蝮蛇、竹叶青。每种毒蛇都有专门的解药对症下药丝毫马虎不得。要是蝮蛇我这里现有解药保证手到病除;要是别的蛇毒我这付药吃下去万一犯顶了咋办呀?所以……”

范管家催促道:“你咋这么多熊道道?赶快救人吧!死马当成活马……”说了一半察觉不妥胆怯地偷看邵盼头的脸色。两天来邵盼头先是腿骨折断又被小舅摁倒揍了一顿而且头上还戴上一顶日本人恩赐的绿帽子早已是窝囊透顶心力交瘁。他皱皱眉头没好气地吩咐道:“就按范管家说的办用药吧!”郑医生嗫嚅道:“邵东家!这药可是您叫用的出了事我可不负责。用药行求您给我写个字据。”邵盼头气直往上顶阴阳怪气道:“你咋这么多歪道道?写字据干啥呀?”郑医生道:“邵东家!这人命关天的大事……”邵盼头不耐烦道:“行我就依你范管家!你给他写个字据。”范管家看了郑智强一眼找来笔砚。郑智强认真道:“邵东家!您得亲自写。”邵盼头怒极生笑:“郑智强!你啥时叫人家哄怕了?周围几个庄子谁知不道我邵盼头写不了几个字?范管家写了就管我再按个手印你还不放心吗?”郑智强道:“人命关天!不能不当真。”范管家伏案写好后邵盼头按了手印郑智强接过来仔细看了一遍然后小心翼翼地放进药箱这才拿出内服外贴的药来叮嘱了几句收了药费告辞回家了。

他刚一出门邵盼头便恨恨骂道:“罗里罗嗦是个啥熊玩艺!狗日操的要挟起我来了!你不是怕死吗?我非叫你走在老东家前头不中。”盛怒之下叫过老绵羊附耳如此这般。老绵羊低声道:“您就放心吧!今天夜里我就送他到他姥姥家报到去。”邵盼头伸了个懒腰吩咐道:“把大家忙坏了都去歇着吧!”示意人把他抬走。

邵盼头一走范管家把一些琐碎事处理完毕安排周世昕等人守夜把冯剑安排在昨日冯家爷们睡觉的那间小屋里住下又来到邵和坤住处望着昏迷不醒的邵和坤欲哭无泪。直到亥时一刻范管家叮嘱侍妾几句方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自已住处上床歇息了。

一整天人来人往冯剑虽趁乱在大院内踅摸几圈到底没找到孙家姐妹俩的下落叫他心神不安。父亲和二叔走后他送葬没去而是美美睡了一阵。他打定主意要半夜里再次钻进地道查找他认为在邵家大院只有这地方可藏住两人!从邵和坤住处回来他和衣上床躺着听到外面没啥动静了才起身打开房门悄悄向丧屋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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