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周边数个县城的采药人行会都断了对灵真的供给,这导致药行的存货严重不足,如今连货架都摆不满,更是几乎没有人上门。
所以,出现在店中的林守和顾怜就更为显眼。
那些小厮不认识走在前方年轻人正是灵济药行的大股东,还殷切地走上来,试图将客人争取到自己手上,增加一些已经为数不多的业绩。
然而林守并不买药,只叫住其中一人道:“烦请去通禀一声柴大管事,就说林守来访。”
听到这个名字,原本还不明所以的众小厮顿时凛然,甚至有些敌意。
对他们来说,柴延谨的办事风格是否狠辣冷酷无所谓,灵真药行的手段是否磊落也没关系,重要的是,如果这药行倒了,他们的生计就没了。
而眼前这年轻人,是药行的仇敌,那么这些人很难不同仇敌忾。
然而,小厮毕竟只是小厮,无权无势,也不敢对林守如何,毕竟他们知道,那是能调动县衙和镇凶司的大人物。
没多久,阴沉着脸的从柴延谨走了出来,身后还跟了个披头散发的男子。
“林先生,里边儿请?”
他脸上不复往日笑容,“咱们好好聊聊。”
林守道:“不如去外面找个地方喝杯茶?我请。”
闹市之中不可能当街行凶,这是安全起见。
“哼,那就带路吧。”
四人来到了城中央,找了间茶楼雅座。
林守等到伙计摆好杯盏茶壶,打发他走了之后便开门见山:“近几月来,我名下货行运送灵药的车队总是被人拦路打劫,不知柴大管事可曾听闻?”
“略有耳闻。”
柴延谨皮笑肉不笑,“柴某很是替林先生担忧啊。”
“好消息是,那伙贼人近日已被镇凶司缉拿,以后商路就安全了。”
林守得意洋洋地说道,“这还得感谢王县令与赵千卫,由他们二位治理,咱们县域才会如此安稳啊。”
柴延谨的面色更加阴沉了几分:“林先生说的是。不过今日来找柴某,所为何事啊?”
林守笑吟吟地说道:“我听闻最近柴大管事生意上遇到了些困难,方才也见了店中场景,颇有些冷清嘛,作为同行,理应相互帮衬,于是想来说一句,若灵真药行需要进购灵药,可以到我么灵济来嘛,哪怕少赚些,林某也必定让大管事满意,哈哈哈哈哈。”
柴延谨脸色涨红,起身道:“生意场上的事,谁生谁死犹未可知,林守,休要猖狂,咱们还没完!”
说完,他直接带着长发男子拂袖而去,自始至终连茶都没喝上一口。
见二人下楼走远,林守才笑嘻嘻地问顾怜:“我刚才演得如何?”
“……确实挺有小人得志那味儿的。”
“嘿,还不到得志的时候,柴延谨这老狐狸也是在装,别看他方才好像气得不轻,都是假的,只不过,他想不到我也在装。”
顾怜问道:“既然他这么狡猾,还是有可能看透的吧?”
林守点头道:“理论上是有可能,不过可能性不高。”
“为什么这么自信?”
“因为我有一个最好的掩护,就是年纪。”
林守说到,“你看我,二十出头,年轻有为,在较量中看上去占据了上风,心态有些膨胀,跑来炫耀是很合理的嘛,毕竟在世俗眼光里,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