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守心里一喜,比起左问水和隋武,他更想见的是这位县令。
所谓县官不如现管,隋武、左问水的确官大,但他们一个远在州府,另一个更是在京城,这次对付过去,以后能不能再见面都不好说。
可县令不一样。如今刘坤元已经跑路,从此就可以安然扩张业务,耆老会那几个墙头草手下没什么修行者,自然要唯林守马首是瞻,到时候等三侠镇稳固下来,没了后顾之忧,就可以往县城进军,那就是这位县令老爷的地盘了。
他连忙跟着那身高体壮的牛姓差役往县衙走去。
“二位,这边儿,这边儿。”
对方显得很是殷勤,他虽在县衙当差,但只是白役,连“吏”都算不上,且不说面前二人刚面见了州府乃至京城的大官,光是修行者身份,就得客气万分。
林守倒是不爱在这些人面前摆阔,只礼貌回应,一路到了县衙,在进去前还问了一句:“足下尊名?”
“牛大胆。”
“多谢引路,若有事务,可至三侠镇寻我。”
“哎,哎,谢谢您。”牛大胆受宠若惊。
林守和顾怜进了县衙,或许是因为刚见过了左问水和隋武,此刻竟然感觉很是随意。
穿过问案的正堂和办公的二堂,出乎预料,牛大胆反倒引他们入了县令起居的内宅,说明这是一次私人性质的会见。
想了想,也难怪,若八里山只涉及刘坤元和一些寻常修行者,那镇凶司会与县衙联合办案,可一旦牵扯到平生会,县衙就已经无权过问了,不太可能以公事之名传唤。
两人刚入内宅的正厅,就有一身着便服的圆脸胖人走了进来,
“两位的事迹本官已然听过,真是年轻有为啊。”
此人正是高阳县令王恪礼,他进来后就抓住二人手臂,将他们安顿在坐椅上。
林守笑道:“王县令过奖了,作为高阳县百姓,揭发不轨之徒的恶行乃是理所应当,能为大人分忧亦是不胜荣幸。”
“哈哈哈,很有觉悟,很有觉悟。”
王县令很高兴,“这逆贼刘坤元畏罪潜逃,薛浪被就地正法,三侠镇上诸多事务,还需有人打理……”
“愿效犬马之劳。”林守连忙接道。
县令的意思很明显,刘坤元跑路了,三侠镇耆老会里就只有那几个不怎么济事的老头,也没个修行者坐镇,若周边村镇遇上需求,自然不能处理。
而林守的出现恰好可以填补这个空缺,虽说他年纪轻得有些过分,但在别处也并非没有先例,毕竟修行者地位特殊。
听了他的回答,王恪礼更满意了,但他收敛了笑意,又郑重地说道:“我就是先与你通个气,这事情先不急,毕竟三侠镇不小,如今突生变故,事务繁多,还得等徐县丞再清理一二。”
“你回去了,要记得团结村镇百姓,与那几位长者也要好生交流,如此才能服众,等一切办妥当,刘坤元有些产业不好处理的,也可以请你帮着打点一二。”
林守心下了然,知道这是在给自己提要求,翻译成大白话是这个意思:刘坤元没了,三侠镇没人管,你是修行者,所以有资格,但你太年轻,我不信任,所以先去把场子镇住我才能放心,如果到时候有人不服,任你是修行者也不会让你话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