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守把东西拿过来扫了一眼,只见上面都是些寻常盗匪,大多都不是修行者,只是犯案之中涉及了些许灵药、精血或是法器刀兵一类,所以才上了镇凶司的册子。
最关键的是,这些玩意儿的悬赏最多不过百八十两,虽然简单且有赚头,但效率太低。
林守问道:“段兄,可有再棘手些的,赏金多少无所谓,主要是想替朝廷分忧。”
段承恩一阵无语,试探着说道:“别怪老兄我说话直,赏金多,呃,棘手些的是有,但那都是左近赫赫有名的凶徒,你二人……”
林守摆了摆手:“段兄不必担忧,咱们顾道长文武双全,上马能擒人,下马能探案。”
噗——
顾怜将嘴里的茶水全喷了出去。
段承恩见他反应,哪里不知林守是在胡吹大气,无奈地说道:“再听为兄一句劝,咱衙门内部这些悬赏金额是高,但各方抢着要,所以不公示,你若接了去,凶犯捉不回来,那可是要担责任的。”
“谁担?”
“我。”
“那怕什么,又不是我。”
段承恩笑骂道:“你拿老哥寻开心是吧。”
他自然相信林守是不会让他陷入尴尬境地的。
“但我是认真的,段兄,若完不成,把脑袋摘下来给你当夜壶。”
段承恩嗤道:“你都不知究竟要缉拿何人就敢如此笃定?”
“那就先看看嘛。”林守说道。
段承恩见拗不过他,只好答应下来,心想等他见了卷宗上都是何等凶徒,自然就知难而退了。
于是他又唤之前那人道:“把一等卷也拿来。”
不多时,东西摊在了两人之间的茶几上。
“来,你瞅瞅。”
段承恩在一旁解说道,“范阳虎,修行者,一境圆满修为,练一门双刀术,上月在曷水乡杀了一家七口,路遇两名盘查的县衙差役,也一并杀了,随后就销声匿迹。”
“修为先不说,光是镇凶司衙门就出了三队人去寻了半个月,最后一无所获,你能找得着?”
林守注意力却在别处:“悬赏多少?”
“……九百两。”
“接了。”
林守说道,“段兄,你就信我一次,不出十日,我必将此人带回来。”
“不用带回来,有脑袋就行了。”
“那就更简单了。”
段承恩沉吟不语,似是有些犹豫。
“老弟,你和顾道长都是一境中期?”
“然也。”
“那你二人若遇见他,或许倒有一战之力。”
“对嘛。”
林守见他语气松动,赶紧撺掇道:“我把人头带回来,段兄你也有功不是?”
“理是这个理。”
段承恩又磨叽了半天,心道这老弟不是身份大有来头吗,说不定人家有底牌,于是心一横,答应下来,“那便试试吧。”
他又叫手下人去跑一趟,将这缉凶令接下来,谁知那人没多久便回来了,神色有些尴尬。
“段哥,许百卫也遣了人去说要接,把我给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