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的事情，伴随着臧霸离开琅邪郡，算是告一段落。鲁肃派遣太史慈，雷薄和徐逸三人镇守琅邪，又亲自率军，与吕岱一起留守东海郡。理由也很简单，刘备是刺史又不是州牧，没有兵权。只是徐州经历一次又一次磨难，民不聊生的，再加上各地的官府也基本残了。在一切恢复正常之前，他们会驻扎在这里，‘协助’刺史确保徐州的安全。鲁肃很厚道，徐州刺史的职位就这样给了刘备。不如说，如今的刘备，扣除徐州刺史的身份，已经什么都不剩下。就算是他那一千残部，鲁肃也借口调走去‘帮忙’了。期间徐州和豫州那边，发生了一些小摩擦，主要是针对臧霸的问题。据说好几个部将大打出手，只是在出现伤亡之前，就被孙暠叫停了。这就多少给人一个错觉，那就是三大军团的军团长，互相之间并不融洽。“不知道能不能在这方面入手，不如说细阳侯那边……”刘协收到消息，对刘备失望的同时，开始把主意打到岑溪身上。“陛下，这大概也是他们故意表现出来的而已。若在他们身上花费心思，最后只会无功而返。”蔡琰劝说道。“也是，堂堂大汉细阳侯，也不值得信任了。”刘协冷笑。“坊间一直有句俗话，叫做‘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忠诚，只是背叛的筹码还不够’。据说，这句话最先就是孙暠那传出的。说到底，是朝廷能拿出来的筹码，已经比不上孙暠那边，仅此而已。”蔡琰叹了口气。只有一州半地盘的曹操，和已经占据四州范围的孙暠，岑溪选择谁已经母庸置疑。那么说起来，孙暠的地盘，不知不觉已经占据大汉近一半的地盘。这个时候就算撕破脸皮，似乎也有和朝廷叫板的资格。不如说，就算朝廷能够号召天下英杰讨伐孙暠。可在其他势力过来之前，孙暠大概率会先打下许昌。如果只是清君侧还好，若是以叛贼的身份过来，陛下大概会没命。清君侧走禅让的路子，好歹为了表示正统性，前朝的皇帝会被善待。比如封个公，然后找个地方圈养起来。自由就不说了，只是日子应该会很滋润。更糟糕的是，眼看借助‘朝廷’的名义，又得不到什么好处之后，曹操对‘尊天子’这件事已经开始腻味了。毕竟对自己没帮助，甚至想方设法拖后腿的存在，谁不腻味偏偏在这个情况下，杨彪为首的一派，还想着联合董承，想办法让陛下掌权，脱离曹操的控制。可脱离曹操的控制以后，那自然会落入他们的控制之中！最后就是少数，也就是自己和父亲蔡邕等少数人，希望大汉好聚好散，平安过渡。一方面少死一些人，一方面至少能保全皇帝，也算是对皇室尽了忠。“朕手里有多少筹码”刘协不由得沉思。严格来说，曹操，杨彪和董承虽然和他不是一条心的，但是只要用得好，他们手里的筹码，也会成为自己的筹码。这个道理，在最近三个月的见闻，还有蔡琰的开导下，已经逐渐明白过来。身为一个皇帝，就要合理的利用所有的筹码。只是他更希望知道，自己能直接使用的筹码，大概有多少。知道的越多，让他越没有安全感。经过蔡琰的教导，他已经不是那个，以为站着一个皇帝的身份，天下都应该听从他的号令。又或者把所有的委屈和挫折，都怪罪在自己没有办法真正掌权这点上。“这段时间，少府那边尽力去发展，去赚钱。有了钱就有粮，有了粮食就能招募士卒。目前陛下直辖的，能直接指挥的士卒，有两千人。”蔡琰回道。明面上是蔡邕作为首脑，不少人都以为蔡邕要成为第三方势力。谁也不知道，他只是陛下的白手套。不过也正因为他的加入，朝廷目前暂时趋于三足鼎立，相对平衡的局面。“训练程度如何”刘协有些激动，自己终于有嫡系军队了。“一般……”蔡琰摇了摇头，蔡邕的人脉，能接触到真正有治军练兵能力的人，太少。尤其是练体的技术，也属于被世家豪族垄断的玩意。这可不能乱来，营养搭配不好，训练程度过了，也许不仅没有把力气锻炼出来，反而还弄出一大堆暗伤。傻乎乎的练体之法也有，花费一两年时间，差不多能成军。精通这个的，三五个月立刻成军，一年已经是精锐，比如说高顺，以及他最优秀的弟子张辽。“物色人才方面呢”刘协皱了皱眉头。“为了不暴露陛下，只是家父来物色，能力有限。不过有个办法，却是可以帮助陛下物色人才。许都这里没太学，陛下可能忘记射策和对策取士这条路。”蔡琰提醒道。主要是孙暠也用这个方法来取士，只是他那身份，可没有资格射策对策取士。于是只能先私下这样考核取士，然后再走举孝廉的办法，让这些考过的陆续出仕。当然，如果孙暠和朝廷死皮脸皮，那么他怎么做朝廷也管不着了。“对啊，还有射策和对策取士！”刘协双眼一亮，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很正常，朝廷的官员们都有意无意忽视这点。不如说，就算太学建设起来，基本太学生都是世家子弟，甚至是勋贵子弟居多。曹操不想出这笔钱，主要是不想给那些世家豪族扩大阵营。世家豪族那边，又觉得传统举孝廉，已经足够他们吃饱，没必要科太学取士。毕竟会有一部分寒门或者勋贵子弟进去，最后还要跟他们抢名额。简单来说，就是不符合双方的利益需求，所以就选择性忘记这玩意的存在。“只是，这件事情若要成，就必须要让出一部分利益，这样才能让其他两派的人同意。最重要的是，兖州官吏已经满额，就算取士，又该如何任免”蔡琰把难点说了出来。“这……”刘协有些头痛，这也太为难只有十六岁的他了。与头痛中的刘协不同，孙暠此刻却是很忙碌。徐州已经到手，陆续要安排各郡的太守。要把刘备这个刺史架空，那就确保每个郡每个县，都安排上自己的人。当然，此刻的头里有一份名单，那就是徐州官吏里面能用的人。少不得保留一些，然后剔除一些。只要利益给够，徐州那些世家豪族，自然是不介意的。唯独没想到的是，吕布会死于伤口感染，这让他都怀疑是不是吕炽下的手。甚至亲自找她问过，结果发现真不是，吕布的伤口感染，真就是意外。“秋闱的工作准备得怎么样了”要说目前真正重要的，大概就是这个。虽然没有正规化，只是这秋闱严格来说，的确是他主导的第一次科考。若能成，以后也能逐渐完善，以及常态化。到时候，孝廉制度，会被逐渐放弃。“一切准备就绪，那些不安分的家伙，也已经解决了九成。”吕炽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