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节后,宫中上下一片死一样的寂静。养心殿内,泓德皇帝默默看着墙上西北的地图说“得全,今晚的事情你怎么看?”
李得全自幼就陪在皇帝身边,也很少看到皇帝像今日这样大动肝火。
天盛皇帝将冷峻的目光移到了甘肃,突然转过身龙袍随之摆动,对李得全说:“你觉得该怎么办。”
李得全默默替皇上递来一杯茶“老臣看此事多有蹊跷,刘家这些年来在军中遍布爪牙,借此事或许也可以削弱一些刘家的势力,不然只怕日后太子驾驭不住这些人”
天盛皇帝若有所思:“名不正则言不顺,不管是太子党想搬倒刘傲,还是刘傲想害老三都不重要,朝中的平衡不能就此打破。”皇帝走向甘肃的地图又继续道:“罢免了吧,让楚王回来担任兵部尚书,甘肃总督一直交由内阁复议”皇帝走回御案前,威严的坐在龙椅上,却又是回归了平日里宽仁的神色翻起来三皇子抄写的论语,平静口述,让李得全记下后传旨军机处:“柱国大将军刘傲御前失礼,勾结内廷,念及我朝有八议,官当之例,罢其一切职务。让在宫中的群臣都出宫吧。你陪朕去清丽阁看看。”
清丽阁内,昏暗的天空被闪电撕开一道道裂缝,满是伤疤,天空低沉苦吟,留下伤心的流水,溅入满是浮萍的水缸中,激起的水花沾湿了皇帝的衣袍,天盛皇帝推开房门,卡兹,卡兹,房门内却是一具尸体悬挂在白绫之上。皇帝看了一眼,转过身来,问道李得全:“哪里来的白绫。”
李得全问完宫中的小太监后,轻声在皇帝耳边低语道:“是云妃娘娘。”
皇帝回头看了一眼纯嫔微微隆起的小肚,想到昔日温存时的柔声细语,摇了摇头走出了殿中:“这么多年了,还是改不了脾气。李得全,所有知道这件事的宫人都不要留了。”
孟子有云:“道德传家,十代以上,耕读传家次之,诗书传家又次之,富贵传家,不过三代。”盖功名利禄不过过眼云烟,纵是有金山银山,又哪里抵的过后世不孝子孙的挥金如土,唯有道德之心,耕读之志,可为后世子孙取之无禁,用之不竭。这句话怕是贾冲自己也深有体会,当朝丞相贾冲的父亲贾逵,当年先帝南征北战之时,起于州县,发于朝廷,广施德政,光大教化,先帝有云众诚皆为功狗,唯我贾爱卿方为功臣,也正因此他贾冲才能一路扶摇直上做到了这丞相一职务。等到了他自己的儿子,却养成了一个活脱脱的浪荡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