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发之刑!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随意伤之。
而且,陈凡他额头还刻有罪字。
若是削去头发,一颗锃亮的光头,那不是就让那个字,更扎眼了吗?
比之割舌,这当真算是宽恕吗?
有人听到少城主做如此决断,心中不禁思量。
这分明是因为有人求情,拂了他少城主的威严!
暗中更加苛责了啊。
这要是继续求情,肯定是得力不讨好之事!
那身着白裙的轩辕姑娘也是眉头紧皱。
这少城主如此作风,只怕她继续开口请求,不知道会给眼前的男孩儿带来怎样的灾祸!
空气之中,弥漫着紧张。
陈凡也是羞怒不已,但是想到形势逼人,一手挽起头发,作势就要割掉。
“小凡!”步福紧紧钳制住陈凡拿刀的右手,死死地盯着陈凡。
“步大哥,你放手。今日是我惹到了少城主,我认栽。”
陈凡倔强道。
钱多多看着两人僵持,倒也不急。重新闭上了眼睛,老神在在。
钱多多那牵虎小厮倒是乐得见此,饶有兴致地看着。
似乎已经看到对面那人削发如僧,如过街之鼠,所过之处,受人诟病。
“哼,这就是惹我张二苟的下场!”
小厮心中得意道。
“少城主英明神武,何故与两小孩子置气,这不是失了风度?心中有何不快,何不去我闺中,听我弹上一曲,以解忧愁?”
突然,又一个声音传来。
此声音绝美动听,勾人心魄。
也不知道有何伟力,竟引得步福心跳加速,甚至比他全力奔跑时,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还未见人,便是一阵香气传来。
“紫竹花香。”
“听说春鸯楼头牌慕容雨前几个月不知去哪里得了这紫竹花,制成香脂,所过之处,香气持久不散,竟然是真!”
那少城主也是闻香识女人,立马翻下虎背,迎了过去。
“哪有哪有,方才不过是给小朋友闹个玩笑罢了。”
他脸上布满谄媚,哪里还是刚才那一言定人生死的少城主!
“慕容姑娘是看上这靡靡猫了吗,在下早知姑娘心意,提前来定下,正欲给姑娘送来。”
那少城主一脸讨好,不时在那慕容姑娘的两侧徘徊。
他欣喜之意,十分明显。
虽然原本他买下这靡靡猫,是因为父亲的生辰将至,最近父亲操劳过度,想赠与其作为礼物。
但是眼下,这慕容姑娘定是被自己王八之气所震慑,看到自己神武的样子,忍不住芳心暗许。
竟然直接邀请自己去她闺房。
要知道,这慕容姑娘可是头牌艺伎,卖艺不卖身。
所以从来没有男人进过他的闺房。
她一手琴音冠绝,想必放在皇都,那也是塔尖。
也不知道怎么到了这罪城。
不过既然到此,那就是上天给予的缘分。整个罪城,还有何人相配?
“唯有我钱多多也。”
至于这靡靡猫嘛,嗯,我本就是买下欲作为那定情之物!
钱多多笑容不减,似乎看到了自己成为慕容姑娘的入幕之宾。
“哈哈哈。”得意之间,不禁放肆地笑出了声。
众人看着钱多多巨大的落差,脸都黑了。
自己如此多人作为子民求情请命,竟不如一名艺伎三两闲语。
“果真如此?”慕容姑娘似笑非笑,看着陈凡。
陈凡也是呆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
那咄咄逼人的少城主,仅仅因这人两句话,就放过了自己?
还是步福先反应过来,他的瞳孔都在跳动,脸上却无异色。
回应道:“却如少城主所言,少城主英明神武,即便略有冲撞,又怎会与我二人一般见识。”
那钱多多见步福如此识趣,不禁心情大好:“好了好了,没事儿了,你们自己玩去吧。”
他甚至还丢了一锭大银,价值十两,说是赏物。
不过步福没接,陈凡也没接,银子落在地上。
步福死死地盯着那慕容姑娘,眼中忧虑不言而喻。
而她看着步福的眼神充满担忧,不禁一笑,淡淡点头。
步福这才将银子捡起,带着陈凡离开。
“少城主,这靡靡猫我不感兴趣。我是冲那雪兔来的。”身后,慕容姑娘和钱多多有说有笑。
“那便更好,正好这靡靡猫是打算在家父生辰作为礼物赠与家父。慕容姑娘另有所好,我便帮你买下,作为今日听曲的赏物。”
那钱多多也是张口就来,全然不顾自己之前是怎么说的。
……
声音传到步福耳朵里,他的眼神略带有不甘之色,一只手紧紧握拳。
因为要方便打猎,本来没有多少指甲的手指,都按进了掌心。
有血迹渗出。
看到步福这副模样,陈凡想到了什么。
“大哥,该不会那慕容姑娘,就是你喜欢的人吧?”
陈凡也是凝重。
虽然不知道那入闺中听上一曲是何意思,但是瞧那少城主的模样,便不是什么好事儿。
或许对钱多多是好事儿,但是对于步福来说,肯定不是。
“我们回去把那姐姐追回来,不能让他跟那少城主走!”陈凡拉着步福就要往回走。
步福这才惊醒,回道:“不,不要瞎操心。我现在的第一任务,是要安全的带你回去。”
陈凡还想坚持,还是被步福坚定的眼神逼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