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节不得来看看你么。”“我可当不得，你就是蹭饭来的。”李叶一语道破。“说那么明白干嘛，一点不懂人情世故！”肖纲摇头。回到合院，李叶看着肖纲有些憔悴的脸道：“你最近在忙什么，没有声音？”“来来，抱抱！哎别跑！”肖纲蹲在地上逗板栗，几个小狗却都不理他。“不就上班那点破事，哎呀还是我们米米好。”肖纲抱住没跑掉的米米，胡乱揉着它的脑袋。“工作怎么了？你不是工程部一哥么？算高管了吧？”“高个毛！技术部那帮光吃饭的，要么说我们没按图纸来，要么说不合规范。”“也不看那施工图画的，处处不合实际，我特么按图纸来，线都没法布！”“我们老总还特么偏向他们，说我应该用沟通单提前沟通，我要是能沟通得了还用得着骂人？”李叶听着肖纲的抱怨，一边开始做鹅。半个鹅有四五斤，足够这些人吃了。先焯水。把鹅剁成小块，锅中烧水，放入鹅块，小葱、姜片，倒入料酒去腥。水开片刻鹅块捞出，洗去上面沾的浮沫。起锅烧油，倒入鹅块翻炒，炒到鹅块皮肉缩了，再放入姜片八角大料花椒干辣椒炒香。倒入料酒生抽老抽，炒匀之后，加水煮。“为什么不放豆瓣酱？”肖纲问。“不喜欢里面的辣椒皮。”“……好吧。”水开之后撒盐，放香菇，继续煮。“你们公司规模多大？听你说每年营业额应该有十几个亿吧？”“不到。”“那有多少？”“减个100倍吧。”“不会吧？做系统集成一年还做不到一亿？”李叶吃惊道。“呵呵，还好啦，一年一两千万。”肖纲讪笑。“这叫还好？你当我不懂哦，一个报告厅音视频设备一两百万只是小项目，上千万的也多，更高的也有。”“一年只做一个千万级别的项目啊？你不是说你们公司是行业标杆么？”李叶鄙视道。“吹一下不行么？较真干什么！”肖纲瞪眼道。“关键不是你干得不开心么？”“先干着吧，比不上你啊，自己的农场自己做主。”肖纲叹道。“跟我比干嘛？我们是一个档次的么？”“请离开我的视线！”“让你带的东西呢？”李叶问道。“哦，在车尾箱里。”肖纲跑出去又跑回来。“都是正版4k片源，我看了一下，电脑声卡不支持听不到声音，不过画面真的很赞。”“我好容易才搞到的片子……”肖纲把一个移动硬盘递给李叶。“什么片子？”瞿龙的脑袋忽然伸了过来。“是不是比较小的电影？？带我看带我看！”瞿龙忽然兴奋地瞪大了眼睛。“小屁孩儿看啥看！”肖纲骂道。“瞎说什么啊？哪有小的电影！”李叶把硬盘接过来。“什么电影？”贝衣露也钻了进来。“呃，这个，没有没有，跟你没关系。”瞿龙像是做坏事被抓住了，急忙掩饰。贝衣露的目光在几人脸上打了个转，又看到李叶手中的移动硬盘，脸刷地红了。“你们居然！瞿龙你居然！老板你居然也！哼！”贝衣露恼羞成怒，转身跑了出去。“哎不关我的事啊！我刚来啊！”瞿龙连忙追上去解释。“什么跟什么啊？”李叶目瞪口呆。“你说瞿龙这小子是不是喜欢小贝？”肖纲摸着下巴。人陆续来了，午饭也烧好了，肉的香气在院子外都能闻到。米米一帮子狗兴奋地客厅厨房乱窜。“吃饭咯！”李叶招呼众人。餐厅的大桌子摆满了菜碟，烧牛蹄筋，鱼头豆腐汤，红烧猪脚，汆丸子，山药木耳，菠菜炒蛋，粉丝白菜。正中直接放了一口铁锅，装着今天的大菜，铁锅炖大鹅。“哇！这么丰盛！”“老板烧菜太香了，我口水已经飞流成河。”“妈妈，我能不能到桌子上坐着吃？”三叔最后来的，手上提了个土黄色的瓷坛。“三叔！”众人连忙招呼。“三叔快坐，马上吃了。”李叶招呼道，准备去地窖拿酒。“今天喝我这个。”三叔把瓷坛放到桌上，打开上面的封口。“黄酒？”一股带着甜香的柔和酒味散发了出来。李叶拿玻璃杯倒出一杯，澄净的酒液微微泛绿。“乡里自酿的绿冬酒，你们尝尝。”三叔笑道。赵晓燕装了一盆热水，倒了几杯放里面烫。片刻后，酒烫好了，除了肖纲不喝，赵晓燕不喝，其他人都端了一杯。“干杯！”李叶喝了一口，微烫的酒液入口柔和，黄酒特殊的香味弥漫口中，有点甜，有点点酸。酒液顺着喉咙下去，热乎乎的，异常舒适，流入胃中，整个身体都一下子暖和了起来。“舒服！”李叶叫道。“这酒挺好喝的，一点都不辣。”贝衣露惊讶道。“应该有6年多了，算比较陈了。”三叔道。“这和花雕好像不太一样。”瞿龙一口干掉半杯，咂咂嘴道。“工艺不一样，发酵时候不加水，也不加酒，出来的味道也不一样。”三叔喝了一口，慢慢地品。“来吃菜，吃菜，不要客气，都是自家人。”李叶招呼大家吃菜。米米和黑黑在桌子下面捡骨头吃，板栗它们也有样学样，被李叶看见，赶紧撵走。赵晓燕把事先煮了的大块腿骨端来，李叶给四只小狗各分了一个。“来，你们吃大的，小的给米米它们吃，好不好？”狗子们看了了米米它们吃的小块鹅骨头，又看看自己盆里带肉的大骨头，嘴一咧，开心地啃了起来。喝酒吃肉，气氛很热闹，一直吃到快2点，一坛三斤的绿冬酒也光了。还好黄酒酒精度低，又没人劝酒，愿意喝多少喝多少，有醉意，却没醉，正是最舒适的微醺状态。“三叔，这酒不错，很醇厚，喝了也不难受。”李叶笑道。“老人酿了一辈子酒了，手艺有独到之处，你喜欢下次给你带一些。”三叔点了支烟笑道。吃过饭，李叶宣布不用干活了，去谷仓看电影。除了三叔，大家都欢呼起来，私人影院弄好，还没放过电影呢。只有贝衣露脸色古怪，想说什么又不好说，一脸别扭。“老板，你要放电影？”“怎么了？你不看？”“你没喝多吧？”“才两杯黄酒，怎么会多，不是，你想说什么？”“没什么，别放错了片子就行。”贝衣露小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