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微微拧眉，阎以凉盯着他，很确定他不是发呆。</p>
看过来，卫渊的脸庞完美无缺，更因为一些清冷，而看起来更加凉薄无情。</p>
“我忽然想起，我似乎见过和刚刚一样的红衣娃娃。”看着她，卫渊一字一句道。</p>
“什么时候？”挑眉，若是能了解，或许就会有突破。</p>
“在你家。你不记得了，所以想不起来，你当时还和他们在玩儿。所以一开始我以为他们是你的玩伴，大概是四个，你尽管很怯懦不言语，但是他们一直在缠着你。后来，梁夫人匆忙的将你抱走了，而且她似乎很害怕的样子。当时年纪小，根本没想过那么多，只是觉得你胆子真小。”卫渊看着她，轻声的说着他想起来的事情。</p>
“如此说来，他们有很多，我们刚刚看到的两个，似乎不足为道。”十几年前，这红衣娃娃就到了梁家。</p>
“嗯。不过我还记得，在你家只看见了他们一次，之后就不见了。”至于怎么不见的，为什么不见了，他并不清楚。</p>
“被梁家人宰了？”扬眉，如果是这样，那说明梁家有高手啊。</p>
“不知道。”缓缓摇头，卫渊是真的不记得了。当时他年纪小，又感知不到危险贪玩儿，现在想想都是可惜。若是他能懂事一些，也就不会一无所知了。</p>
“刑部记载了很多拥有旷世奇功的高手，或是隐居世外，或是作恶多端。但是，这种形态的却是没有过记录，所以，我觉得他们不属于大燕，也不属于祁国。而且，他们应该没有在大燕做过恶，甚至连出现都是隐秘的。”刑部有各种稀奇的记载，都是在大燕境内出现过的，但红衣娃娃，没有。</p>
“祁国之外，南端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而依照肖霆当下行走的方向，他是朝西，祁国以西，是沙漠。”也不在祁国，那么就是祁国之外。沙漠？卫渊觉得或许不用跟着肖霆了，在沙漠里等着就行了。</p>
“沙漠？”阎以凉眯起眸子，传言说那沙漠里寸草不生，并且面积极其大。</p>
“你觉得呢？”抬手捏住她的下颌，卫渊薄唇微扬，笑意染上眉眼间。</p>
“走。”既然在这后面跟着就得躲着那红衣娃娃，不如先一步跑到沙漠去等着。</p>
以拇指轻抚她的嘴唇，卫渊眸子微闪，笑意却更深。</p>
阎以凉抓住他的手，将自己的下颌和嘴唇救出来，“别闹，现在就走。”事不宜迟。</p>
“嗯。”轻笑，卫渊点头，随后四个人快速离开原地。</p>
祁国面积也很大，并且，他们要绕过肖霆的队伍，那就更需要绕一个大圈了。</p>
只留下一小队继续跟踪肖霆的队伍，其他的人卫渊全部撤了回来，朝着祁国以西的边关行进。</p>
炎热，还未接近沙漠，炎热便覆盖了一切。</p>
太阳炽烈，晃得人头晕眼花，他们初初到达此处，足足在客栈里躺了一天才适应过来。</p>
将卫渊手下买回来的长长的纱巾裹在头上，只露出一张脸来。</p>
卫渊坐在旁边看着她，满目笑意，似乎觉得阎以凉此时的样子很好笑。</p>
拧眉，阎以凉看了他一眼，“很好笑么？”</p>
“很漂亮。”卫渊摇摇头，出乎想象的，她这个样子倒是看起来很温柔，尽管还拧着眉毛。</p>
几分受不了，阎以凉扯了扯那长长的纱巾看了看，的确很不错。质量很好，颜色也好，而且大街上所有的女人都围着这种东西用来防晒，她也裹上，就没那么显眼了。</p>
“虽然天气很热，不过现在应该能适应的了了。走吧，咱们在沙漠里等着他们。”起身走过来，卫渊摸了摸她头上的丝巾，她这个样子看起来很柔弱。</p>
打掉他的手，阎以凉先走出房间，他摸自己头的样子看起来更像是在摸小猫小狗。</p>
走出客栈，炽热扑面而来，百多的护卫全都戴着当地男人用来遮阳的竹制斗笠，宽大的帽檐儿不止遮住了阳光，还遮住了脸。</p>
卫渊也同样，他一身白衣，再戴上那斗笠，看起来像个道士。</p>
上马，一行人顺着熙熙攘攘却又燥热无比的街道前行，离开了这座城，出现在眼前的便是一片黄沙。</p>
然而，这还不是沙漠，因为前面还有一个小镇，过了那个小镇才是正式进入沙漠。</p>
一行人马踏着黄沙前行，偶尔一阵热风，带着些许黄沙迎面吹来，这简直就不是人呆的地方。</p>
这丝巾的确十分有作用，不止遮挡太阳，还能遮挡黄沙。</p>
两匹马并肩而行，卫渊很容易的便能碰触到她。伸手，他扯着她肩膀后飞扬的丝巾一角，随着她转过脸来看着自己，卫渊觉得自己看见的就是在黄沙中盛开的一朵红花，坚强，娇艳。</p>
“怎么了？”看着他，阎以凉的脸包裹在丝巾之中，因为吹风，她微微眯着眼睛，没有往日的那般冷厉，反倒一抹娇弱。</p>
“我想，或许让你现在就离开还来得及。”眉眼间皆是笑意，他轻声道。</p>
阎以凉扬眉，刚欲说什么，眸色却微冷，“我看来不及了。”话落，她转眼看向前方。</p>
卫渊的视线随着她看过去，几百米之外，几个人骑着马儿正等在那里。他们的穿着和当地人一样，可是，若是细看就会发现，他们根本就不是本地人。</p>
不是别人，居然是齐岳厉钊柳天兆宁筱玥，还有岳山与禾初。</p>
岳山与禾初一直与齐岳厉钊一路，柳天兆与宁筱玥接了阎以凉的交代回去截住了他们，岳山禾初则一直也都在。</p>
看着他们，卫渊缓缓眯起眸子，他看了一眼阎以凉，几分疑惑。</p>
阎以凉也同样，柳天兆和宁筱玥听了她的话，应当不会再折回来，别人兴许不懂她的意思，但宁筱玥肯定懂。</p>
逐渐接近，也看清了他们，那些宽大的袍子遮盖下，他们受伤了。</p>
拧眉，阎以凉轻夹马腹，先一步过去，“你们怎么回事儿？”</p>
宁筱玥耸耸肩，“别提了，我们碰见了两个红衣服的娃娃，被攻击了，九死一生。”说着，她撩开自己头上的丝巾，额头上，包裹着纱布，严严实实。</p>
“你们碰见他们了？”眯起眼睛，阎以凉的视线在他们几个人的身上逐一扫过，他们走的是反方向，怎么会碰见？</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