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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童年趣事合成版(2 / 2)

在那时,村里的孩子第一次上学,村里所有的娃娃都去报名,小的6岁,大的十一二岁。村里没有学校,一边上学一边盖学校,每天早晨集合后,学校的早操,不是走步也不是跑步,更不是做广播体操,而是每人搬三块土坯基子或者其它建筑材料,放在校舍工地,有村上召集的农民建房子。教室里的课桌和凳子是水泥做的,表层很粗糙,放上纸都无法写字,有经验的老师教我们在水泥板上抹一种掺有绿色草汁的粘土。就是在这样的简陋条件下,我们上学了,我们还自嘲的说:泥腿子配土教室,泥桌子配泥橙子。学习比较简单,只有语文和算数两门课,薄的书本,空的书包。我们每天跟着老师认一认黑板上的生字,做一做数学题,也没有家庭作业,学习起来很轻松。

到了小学三年级开始,半学半农,上午上学,下午到生产队劳动。夏天,下午放学后我们一群孩子每人牵一两头生产队的马、驴、骡或牛,到荒坡、草地、水渠、田埂放牧,杂草繁多,我已记不清叫什么名,牲畜们挤动鼻翼,头低在草丛中,吃的噌噌有声。我不明白,牲畜们也有机灵,还会欺侮小孩,趁大人不在,或小孩不注意时,它会偷偷地、张口使劲捋几口田埂边的禾苗,动作迅速,装模作样,煞有介事,满嘴流淌着绿汁。我当年放的是部队退役下来的骡子,高大威猛,一般人近不了身,它也许习惯了军营集体生活,到农村时竟然不与家养的牲畜为伍,桀骜不驯,但到了田埂水渠,它的贪婪一样,同样大嚼大饮,猛卷猛吞,每天肚皮圆鼓,一个夏秋过来,膘肥体壮,精神十足,拉车犁地,成了好劳动力。

放牧的间隙和空档,也是我们孩童集体生活的大好时机,将牲口圈在荒坡后,我们在田间地头树下,玩狼吃娃的石头棋,玩骰子,肚子饿了,下渠摸鱼,池塘边找鸟蛋,地里拔萝卜,挖土豆,摘豆子,捡几枝柴火,用土垒做个灶口,烧烤捂煮,不干不净,带着泥土的湿气和植物新鲜的清香,随意下肚。尤其是夏末秋初,离村庄西边两公里处有一片沙枣树林,花开之日,虽然稀碎,但满树黄灿灿的,花香隔着几百米都能闻着,很清香,早就在我们心里种下了馋涎的因子。等不到成熟,我们就去摘,青涩的小果上还有星星点点的白斑,吃起来很涩,大人们不让摘,撵我们,赶走我们,但我们还是乐此不疲,那是大人们不能理解的乐趣;童年,我们还帮着大人锄草、间苗、赶着羊到门前的草潭、剩菜地拦羊、吆喝猪,早起帮大人推车运粪。总之,有干不完的活计,耍不完的游戏。

当然,也有我们自豪的地方,村里实行的是生产责任制,劳动生产抓得特别紧,大人们每天不是忙于修水利,就是干地里的农活。生产队的工分按年龄和计件等方式打分,按年龄我们是半劳力,能拿到大人一半或三分之一的工分;按件计,在插秧时,我们心灵手巧,腰肢柔软,能蹲弯下去,比大人插得快和多,能拿到全劳力工分,那时是很了不起的事,觉得自己长大了,自己可以养活自己了。迷人的夏天,有我们男孩子裸露的坦诚,沟渠边,是我们天然的游泳场,童年无忌的笑声,荡漾在田间地头。

秋天是农村收割打场的季节,也是我们一派喜气洋洋的时候,红了脸的玉米须,黄了腰身的玉米棒,沉甸甸低了头的稻子,各类青菜,硕大果实,人们心里充满了期盼,闻到的稻香,携带了泥土的气息,醉了一天劳累后晚归的身姿,看着丰收喜滋滋,听着饱满的果实在烈日下噼噼啪啪作响,心里美滋滋。大人们挥镰割稻,我们捆扎搬运,汗湿了一遍又一遍,尘土遮了一层又一层,太阳晒得我们脱皮。打麦打稻场上,脱粒机“突突”彻夜轰鸣,大人们垒垛搬运,脱粒扬场,一片忙收割和收藏的丰收场面,我们小孩也不落单,运柴堆草,送水抹汗,当好帮手,晚上我们一群小孩会在堆起来的草垛那爬上爬下,甚至在里面打洞搞地道战,藏猫猫,有时机器轰鸣,我们照样酣睡,醒了继续干,接着玩。

最喜欢的季节是冬天,活少人闲,我们可以串门子,猫在别人家热炕上听老掉牙的故事传说;地面干干净净,毫无遮挡,我们以队为单位,由青年队长带队打土坷垃仗,双方相隔百米左右对阵,从地上捡起土坷垃,向对方扔,比臂力,看谁扔的远,将对方打败,场面危险,每次都有人挨打挂单,甚至流血,但无人追究,就是一场大兵团、多人参加的游戏,打发时间,混热闹。下雪了堆雪人,结冰了溜冰,天冷了在草堆窝里捉麻雀。喜欢冬天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从腊月二十三开始,家家忙着烤饸饹子,炸麻花,压粉条,制豆腐,蒸馒头,宰猪杀羊,贴对联,增加喜庆气氛,从市场上置办一些瓜子、花生、糖果,嘴里能尝到甜味。那时候食物单一,吃不饱,能有这些都是稀奇,那时候没有电影电视网络,没有热闹,这些人多事多的地方就是孩子们撒欢儿的地方,当然过年的新衣是孩子们最向往的,一年才能换一次新衣服,还能拿到分币组成的压岁钱,积攒起来买花炮。

那时候,日子简单如水,生活简朴单一,我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不知现在的繁华,不认为自己贫穷,不知世界的风云变幻,天晴下地,下雨回屋,围着土房低屋转,吃着粗茶淡饭,一样长得身体结实,在田埂、原野奔跑,自由自在,一样心智健全。

那时候,贫穷伴着童年,家境好的,母亲精细会过日子的,孩子身上穿的衣服,虽不新,老二穿老大脱下的,老三穿老二扔掉的,但总是补丁能遮住缝,干净简朴而不,肮脏孩子的碗里总是比大人稠一些,丰富一些。窝囊的家里,或奶奶妈妈懒一些的,孩子穿得破烂,身上糊着黑色的垢枷,耳朵冻得红肿,手脚裂着口子,像现在的叫花子,走不到人前头。

童年总是美好的,当我们回头望着它的时候,那段天真无邪、幼稚可爱的光阴格外珍贵,虽然只有迷糊的玩耍和原始自由野性的快乐,但总是自由着长大了。

好吃贪玩是所有儿童的天性,当时由于生活条件的限制,在乡村能拿来当玩具的东西也很少。不过,这也难不倒我们这些贪玩的小家伙。没得啥玩,我们就想办法自己做玩具。什么春季的柳枝,晒干的玉米秆等等都是我们自制玩具的好素材。

活波调皮的狗蛋就串腾着我们一条巷子里的几个小伙伴,像脱缰的野马一样,跑到山沟沟,野洼洼去。去了要么上树掏鸟窝,要么下涝池逮蝌蚪,要么就领着我们摘野果,掐苜蓿,拾地软。我们摘的野果子虽然无非是一些:榆钱钱呀,土李子呀,野梅子等等,但对于一年难得跟几回集市的我们来说,自然是躲不过的诱惑。摘野果子是狗蛋哥的长项,只要让他瞅见的野果子,不论长在哪,就是沟边边,水渠渠还是树梢梢上,他都要爬坡、溜渠、上树摘下来,分给我们吃,所以跟着狗蛋哥到野外玩,自然吃了不少的“山珍野味”呢。那时候的狗蛋在我的眼里,虽然调皮了一点,但他干啥事的恒心与毅力,还是让我很佩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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