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趣看了过去，入眼的是一张千疮百孔的画像，出奇的是这张画像两米多高，并且被同样大小师父的画像盖住，若非从梦魔所在的角度还真以为就是七八副师父画像的重叠呢。
梦魔这个时候将师父的画像取下来挂在另外一边，这个时候才看见一个丰神俊朗的男子，他衣着干净，站在那里却感觉很耀眼，即便是一张画像，笑容里的风度藏不住，一幅画似乎不及真人的十分之一，可光是这幅画就很迷人，让人忍不住想要亲眼看一看正主。
但眉心上有一个小洞，并非是意外，因为画像多出受损，像是一种出气的方式，看的时间久了觉得画像里的人也变得狰狞可怕了许多。
“问题来了，谁是明帝谁是气圣呢？”，梦魔一笑。
颜趣没去看画像，而是看这梦魔，它记性倒是很好，若非它这么说自己都差点忘记了有气圣这么一个人，并且当时在南境学院自己被禁帝抹杀灵魂之前也听到有所提及。
禁帝若是男子还好，被人冠以风流的印象，然而这方面老天对女子倒是不公平，稍微出格些就是水性杨花，然而具体发生什么自己不清不楚就不做评论。
可唯独确定一点，师父说过禁帝也承认，那就是当年禁帝带着明帝这个小人联手杀了师父！
这是永远不会被抹去的！
“虽说那会儿我没有肉身，意识也只能在鸿蒙控魇气里，但你们当时说话的内容我都知道，毕竟那会儿你要是死了鸿蒙控魇气也没了，我就算那个时候没有灵智也意识到我很危险，对此关于那段对话还是有很深的印象，这气圣应该是第一个得到禁帝的家伙，不过好像禁帝是被强迫的，有趣吧？”，梦魔露出有些邪性的笑容。
“其实当初我给你灵智是觉得我很难同时控制三个灵体，你们有自主意识自然最好，可不是让你这么八卦，也不是让你成天到晚都是这么个一肚子坏水的样子。”，颜趣的语气多少有些告诫的口吻。
“哼，少拿这些事跟我说，比起你所遇到和知道的魔族我仅仅是有些坏想法了，但不至于像我其余族人那样心里只有无由来的毁灭，我已经不断自我意识我以人类的角度来思考问题，确定不会做出对人类不利的事情走在你的对立面，还想要我干什么？真的像是那天突然找你的那个男子么？也许他是真正的君子，但我永远不是，也不屑一顾！”，梦魔看着这个人类。
“不要觉得你给了我灵智我就把你当亲生父母这么地供着了，我已经很严厉的要求自己了。”，梦魔冷哼一声坐在了椅子上。
这一句句话倒是让颜趣佩服得五体投地，忍不住拍了拍梦魔肩膀。
“喂，生气了？你可是高贵的梦魔，怎么会跟我这么一个卑贱的东西一番见识呢？”，颜趣自嘲道。
大概是每次接触到的魔族都是这么一句话，无论是低级的魔族还是高级的魔族，在它们眼里人类不就是这样么？
梦魔忍不住一笑，很快又是一副谁也不爱搭理的样子。
“也是，我可是活了无数年，你在我眼里就是个小屁孩，若非被你限制我早就一口吃了你。”，梦魔意识到说错了话，咳嗽一声，改口道:“对哦，人类不能吃不能杀，当我说着玩吧。”
颜趣白了梦魔一眼，就当他之前说的那番话是出自于真心的吧，其实它有些坏心思和想法也正常，谁都有，不可能因为自己没有就强迫它也跟自己一样。
人都无法驯服野兽，又怎能驯服以人类的邪恶为前提诞生出来的生命呢？
“我们讨论的不是这个，也不管他们谁是禁帝和明帝了，你去找找如何解决气运反噬的办法吧，你的女人目前没事但不代表日后，之前我们看见的画面没有这么简单，至于是这明帝在哪，她和明帝住所之间的布局交给我吧。”，梦魔说完后走出了房间。
它没给自己说话的时间，也像极了之前它说的那些话，两人之间看似梦魔以自己为主，但并不是绝对的服从关系，更多的只是一种利益互换，很多事情不需要自己同意。
况且至少这一刻它是在帮自己。
“魔就是魔，但我以真心相待，假如有一天许你自由你真的不会威胁到人族么？”，颜趣想着。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可这完全不能赌，他也赌不起不是么？
即便是完整的焚气加鸿蒙控魇气又怎能击杀一个没有实质肉身的梦魔呢？
毕竟自己以气谷和血肉为它塑造的肉身它可抛弃，若真有那么一天也是自己被动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信任它，可能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