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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城河大学(2 / 2)

清连显得很兴奋,而且有更多的问题想问,可惜看到他的神情显得好慌张,脸色甚至有点发白,便不知道还要不要问,或者应该怎么去问。两人开始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当中。

值念自觉尴尬地带上耳机,耳畔里听到的都是刚才的一段对话,好一会儿就剩下了清连的几句话在调皮地重复着。

清连貌似看着窗外的风景,脑里检验着自己说的每一句话,始终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话里出了问题。

几个小时过后,车即将要到学校了。清连想要和值念说几句,却发现后面的一个老同学好像在晕车,样子很难受,于是心思都落在老同学身上。

大家下车拿行李,现场一片混乱。好一会儿,清连看见老同学好一些,忽然想起值念,想着和他一起去报到,发现他已经消失在人群里面。左顾右盼,东张西望,还是看不到人。

一阵子过后,值念确认那个女生应该离开了,从另一台汽车背后出来。然后从自己的小背包里翻出录取通知书,确认一下自己的班级信息。

过了一会儿,一个人来到学校的大门,发现天空的颜色已经变了,不是白茫茫的,而是灰森森的。

大学门口很大,“城河大学”的四个金属板块被高高悬起,镶嵌在大理石材料上面。值念看了好一会儿,感觉这四个金属板块有一种随时坠落的错觉。当他想要一步一步地从校门口的一侧踏进另一侧,忽然觉得时间变得缓慢起来。

校园的风景很优美,教学楼也设计地精巧,显示着设计者的艺术追求。花草树木种类繁多,似乎这里是热带,也是温带。最让值念感到惊奇的是,学校里面原来是有公路的。路上有很多其他的新生,也包括他们的父母,或者他们的同学,视野里没有形单影只的人。

顺着路上的指示牌,值念来到新生报到的地方。这里没有一个老师,全部都是团委和学生会的成员,以及班级助理。他们穿着白色衬衫,搭配黑色西裤或者黑色裙子,洋溢着欢乐和朝气,也彰显着干练和智慧。此时,在值念的眼里,这些师兄都好帅气,这些师姐都好漂亮。

来到经济一班的报到位置,看到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师兄,在和旁边温文尔雅的师姐笑哈哈地聊着。值念只好压制住内心的惶恐,辛苦地挤出笑脸,默默地走过去。

“师弟,你一个人来学校报到?”

“对,一个人来。”

“叫什么名字?”

“刘值念。”

师兄轻声自语着“刘值念”,同时在新生名单上寻找着,找到以后在相应的地方打个勾。然后说:“值念,我是你的班助,谭言译。以后有关班上的事情都可以来找我。”

“嗯,好。”

“值念,你爸妈不陪你来吗?”谭言译说这话的时候,笑容失去了一半的活力。他发现在已经报到的几个师弟师妹里,只有这个师弟是一个人来的。此时,他觉得可以给这个师弟拉一曲二胡。虽然自己拉得不怎么样,但会努力去拉的,用心去拉的。

“这点事情,不用麻烦他们了吧。”

谭言译听了以后,恢复了灿烂的笑容:“很好,读大学第一件事就是学会独立。”

“说得对,没有人可以依靠。”

“其实不一定,有事情还可以找师兄我,尽管去找。”谭言译投以绝对友善的自信的笑容。

“好好,好。”

在整个对话当中,值念都辛苦地笑着,虽然知道这在某种意义上只是一种徒劳。好一会儿后,才被安排在另一个穿着便衣的师兄刘天战的带领下,前往自己的宿舍。

刘天战刚才帮另一个师弟拿行李,刚从大一的宿舍回来,没还休息够,显得有点不乐意。看到值念背着小背包,脚旁边只有一个小行李箱,又显得有点乐意了。

他们没走几步,便又听到谭言译的声音:“值念,回来,这些资料你是要带走的。”

“哦哦,我习惯丢三落四,以前也经常这样。”

“你要跟自己说,以后就不一定啦。”

“好好好。”

值念过来后,谭言译说:“你应该加入这位师姐的生活部,向这位闭月羞花心细如发的师姐学习。”

师姐齐云鸢的一只小手捂着一边脸颊,假装笑得很害羞,说:“我哪有闭月羞花,只是倾国倾城。”

值念:“好好,那向倾国倾城的师姐学习。”

言译:“这就对了嘛。”

云鸢:“师弟,别听你师兄忽悠。你应该加入他的学习部。”

又一会儿,值念和刘天战便重新踏上前往宿舍疾风楼的路上。一路上,刘天战拉着小行李箱,变得热情起来,跟值念说了很多事情,关于眼前教学楼的,关于课程的,关于奖学金的,也有关于团委和学生会的。最后发现,这个师弟似乎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比不上刚才和两个班助说话的时候。

“师弟,你会有什么问题吗?”

“呃~,师兄说得挺全面的,暂时没有想到想问的问题。”

“那好。其实我不说太多,你也会慢慢知道。以后有什么问题就去问班助,要放心地去问。”

“嗯。”接着,值念终于等到刘天战不说话了,觉得额外地轻松,边走着,边假装观察附近的环境。

这个师兄真的很热情,似乎这里的师兄师姐都很热情。可是,大学怎么可能是会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我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得到别人的热情?师兄的热情不是对我的热情,而是对新来师弟的热情,是对新生们的热情。这两个想法还是本质上的区别的,我一定要理清楚其中的区别,而不是被蒙骗在其中。

这个师兄以后应该不会跟我有什么交集,我们以后在校园里碰见,也可能不会打招呼,甚至就已经忘记对方了。我还是不要去应付他,这样做真的好累。然而,刚才那个自称班助的师兄应该会偶尔和我碰面,以后该怎么面对呢?以后该怎么办呢?他会不会觉得我很可笑,觉得我很麻烦?不过,他似乎很好打交道,而且笑得很亲切,似乎不笑的时候,脸上也是笑。

疾风楼511室,里面有风扇、空调、饮水机和热水器,有四个床位。床架上面放床铺,下面放个人的电脑桌、学生椅、书架、衣柜和鞋架。值念告别了刘天战,走进宿舍,感觉一阵荒凉。映入眼帘的是发黄的白墙,长着黑锈的蓝色小梯,还有敷上一层灰绿的黄色床板。

下午,一个人吃饭,一个人领军服,一个人买生活用品。欣喜着自己是一个人,也担心着自己真是一个人。

傍晚,他在广阔的校园里转圈,然后迷路了。有几次都想鼓起勇气去问问其他人,问问疾风楼的位置。每当走近别人的时候,心里又慌得放弃。只好继续凭借着模糊的印象,到处转圈。十几分钟后终于碰巧遇见疾风楼,回到了宿舍,疾风511。

无聊之余,坐在床边,听到隔壁宿舍的动静,知道旁边的宿舍也有人来了,知道大家迟早都会碰面的,但不知道碰面以后会怎么样,会怎么样的尴尬。

思考几番过后,隐约想起,中午那个帮自己拿行李的师兄好像说,大学里面用的社交软件主要是微信,而不是qq。接着,开始下载微信,然后为微信名发愁。

此时,谭言译悄悄地出现在宿舍门口,看见白天那个说话时总是苦笑着的,心里慌得不行的,却始终假装轻松的师弟。

走廊的灯光还没有开启,室内的两支光管只被打开了一支。谭言译找了找开关的位置,打开第二支。

“怎么不把灯全部都开了?”谭言译依然笑得很亲和。

“就我一个人,开一盏灯也行。”

“光线不够,容易近视,以后就得像我一样戴眼镜。”

“对,会要戴眼镜的。”

“生活用品都买好了吗?”

“都买了,可能有些会漏,等想起再买。”

两个人继续无聊地再聊几句,互相留下一点尴尬地结束。其实,谭言译刚刚看见师弟的时候,便觉得他的表现很奇怪,像第一次见面似的。离开这个宿舍以后,他把这一切都归咎为值念的内向。而值念在整个交谈过程中,依然辛苦地笑着,并且很疑惑。

这个人是不是中午的班助?班助是这个长相吗?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他一定是班助吗?也有可能是隔壁宿舍的新同学。那么他到底是班助,还是新同学?谁知道呢,也许隔壁的同学知道吧。我还是用不亲不近的态度对待他会比较好,虽然不见得有多好。

当谭言译已经回到自己的宿舍,值念也不能确定,对方是否就是中午遇见的那个班助。等他逐渐放弃思考这个找不到结果的问题,缓缓地去把谭言译开的灯关掉了。接下来的整个晚上,他重点思考两个问题,一是微信名起什么,二是遇到舍友的时候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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