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鸟噗嗤一笑,打断道:“你这小弟,也太早熟,跟我爹似的,讲的甚么歪理。姐儿我听不太懂,你且说说,我如何貌美了?”
刘式心里害怕,这什么妖魔鬼怪,我随便拍马屁也要较真?我放弃了,你是女鬼还是狐狸精我都敢夸你来日死我吧,一个纸鸟也来讨口封吗?
哎,灵机一动,胡诌道:“仙子岂不闻,两个翅膀赛西施,一只鸟头似飞燕。身似昆仑千秋雪,尾如天竺金孔雀。家父清河崔琰,知名大儒,崔家挂有燕仙女您的画像,说是以前祖先受过大恩,着令后人日日焚香礼拜,我作为清河崔家子弟,打小便知如此……”刘式虽然面对这纸燕嘴里夸着,手却已经搭上马鞍。准备苗头不对翻身上马拍马便逃。
“什么有恩崔家,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只闻背后又有姑娘家声音传来,刘式绝望了,不止一只?
扭头朝身后望去,却是一身着柳绿色罗裙,刚到及笄之年的少女,在清澈月光下,美目流转,掩面巧笑。看得刘式呆住了。
有诗为证:少女妖亦仙,问道岐路前。柔条纷冉冉,落叶何翩翩,攘袖见素手,皎腕约金环。头上玉爵钗,腰佩翠琅玕。明珠交玉体,珊瑚间木难。罗衣何飘飘,轻裾随风远。顾盼遗光彩,长啸气若兰。
如果东汉真的有仙女,大概就是她了。
“你这小娃,对我的纸燕子胡言乱语,可真是好笑,呵呵。”少女嗤笑道。
“有话好好说,不要呵呵。”刘式眉头一皱。
“小娃,为何不能呵呵。呵……呵……?”少女有意拖长了音节。
“在我的家乡安平国,与人呵呵如辱人父母。”刘式道。
“啊,那是不好,我不说便是了。”少女只觉刘式奇怪,却没多想,却追问道:“被你胡言乱语扰了,我跟着你是想问你为何能近身林中那黄天遗蜕,寻常人莫说近身,仅是看见这遗蜕一眼,便会被这遗蜕残存的神识冲昏灵智毁了元神,要么当场横死,要么成为疯子。”
古代人玩这么疯的么,什么克苏鲁宇宙?就那玩意叫做黄天遗蜕,不是肉太岁么?央视记者当着全国人民的面给你从井里捞一个都没人出事啊,我摸了摸切了切又如何?
“我也不知,没觉得不一样啊。倒是那肉球会发黄光,密密麻麻的眼睛一样的东西闭起来光就会黯淡,一面被烧坏了,肉球里面又是空的,什么都没有……”刘式解释起来。
少女以手扶头,似有痛苦像是某种含糊的嘶吼,依稀能听出:“黄天上帝,中央土德,不不,不是上帝,是万法归一太初之嗣,是六天故鬼…别,别说了!我修为不够,不能引三清正法护住神识,你莫再说了!”
见少女陷入痛苦,刘式赶忙住口。少女调整数息,连忙道:“小娃我不是怪你,你所见所闻,我们修三清道术之人听不得。
那黄天遗蜕下界,必有黄印加持。黄印非物,而是黄天残存神识,仅是见思闻想,都会让黄印沟通灵界,让黄天触须深入众生神识,进而污染元神。”
刘式心中此刻念头烦乱,一是不知这少女身份,但是好歹暂且没有恶意。二是被她一说,这寻宝似乎变成作死,只能暂且撤退。
便道:“对不住,冲撞了仙子,在下不说便是。在下确实不知什么元神什么黄天,只是凡人,祖籍安平,现居清河崔府,尚未婚配。”
少女脸一红,嗔道:“呔,什么尚未婚配,你这小娃也太无赖。我是人不是仙子,我大你几岁,你应该喊我姐姐,把手予我。”刘式伸过手去,少女握住刘式的小手,刘式心中哀叹自己怎么是个十一岁小娃娃,遇到美女也不能加个微信。手被握住也罢了,自己比这少女还矮了一个头。
“体内当真无炁,小娃,你快回家去吧,这里危险。
黄天……那黄天,师父说,除了三清正法,其他什么天帝上神都不是好东西,你是凡人勿近为好。”少女衣袂间玉佩相撞,发出悦耳的脆鸣。
“我走了…师父唤我了……有缘再会。”少女脚尖一点,人便飞了起来。
“我叫刘式,姐姐有空来清河找我玩,我给漂亮姐姐再拍拍马屁。”刘式看着少女衣袂飘飘,似是痴了,但几息功夫,月光下已看不清少女身影。
“我记住了。”的卢身上,一只纸燕却道。“只是你崔家人,怎地又叫刘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