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刚知道的。”她很委屈,想哭又没有哭的理由。
“这他妈的叫什么事啊!你知道我多尴尬,多难堪吗?甚至你知道这可能有多危险吗?”
“是我不好。不过,他不会怎么样的。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啊你知道,都知道,这世界上就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儿了。”
“别生气了。我心里只有你,没做对不起你的事。”她带着哭腔说。
“你先走吧,我想自己待会儿。”我语气放缓了些,冷冷地说。
她欲言又止,欲走还留。后来,还是自己先走了。
我不知道这事该不该怪她,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小气了,我也不知道我对她的态度是不是太恶劣了,伤害了一个女孩子的体面和尊严——起码,应该是她甩了我。
我们就此疏远,直至断联。
最后一次见麦子的时候,天气已经很冷了,清寒肃杀,各种树上的叶子都落得差不多了。
她坚持吃个散伙饭,我们约在了工体那边的一家火锅店。
吃得挺好,喝得挺好,聊得也挺好,就像从前一样。
饭后,我们在路边嬉闹起来。
我起了欲念,由吃饭说到运动,拐弯抹角地说起身材来,总之自我感觉良好,并试图让她也有感觉。
她调侃我说,你老锻炼。
这是打击还是回应?反正都太刺激人了。
我开始追她,我是真想抓住她,给她点“惩罚”,可就是抓不住。她像一只小兽,玲珑、轻盈、活泼。
当然,我不能太用力,怕弄疼了她,也不想动静太大,周围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呢。
安静下来后,我抱她,吻她,摸她。尽管刚吃完火锅,她的小腹依然平坦、紧实。
以后就见不着了,我心里涩涩的,但我也在有意无意地躲避着伤感的思绪。
“冷。”她把我的两只手抽了出来,“回吧。”
我知道,低温不说,已经有好几股寒风顺着我的胳膊钻进她的衣服里了。
我们坐了同一辆车,我中间下。
路灯一盏盏闪过,车内忽明忽暗,光影婆娑。我们都没怎么说话,气氛也没有因为即将分别而有明显的异样。
快下车的时候,我面向她,一只手拉她的手,一只手摸她的腿,说:“要不你晚点儿再回,咱们……”
“还是别了,别到时候再黏上你。”她语气平和。
她是来告别,来放下的。
或曰,破镜难圆——镜的脸碎了。
或曰,覆水难收——水的心碎了。
非也非也,只是当时已惘然。
灯火昏黄,夜色朦胧。又一阵寒风吹来,还有落叶,还没雪花。我走向幽暗的人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