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村民开始清理村内的尸体,他们将死去的村民摆在一起,准备好生埋葬,土匪的尸体则被丢在了村外。
随后他们开始为死去的亲人进行祭祀,云笙和李克深见到这一场景,心情也不禁低落起来,就连饭菜送到他们手上后,都没有了胃口再去吃。
祭祀一直持续到了晚上,他们俩也在这里逗留到了夜晚。
村民们点燃孔明灯,伴随着阵阵哭声,将其放飞到天空之中。
冒着淡黄光辉的孔明灯寄托着村民最朴素的哀思,在断肠人满怀泪水的目光下,寂静地飘向远方。
就像已故去亲人的灵魂,逐渐离开人世,又像照亮亲人回家的明灯,指引着家的方向。
“原来底层的百姓就像是蜉蝣,在这乱世之中随波逐流,微弱却又顽强的活着。”
看着那片孔明灯海,云笙背靠着墙,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李克深转头看向云笙,俩人均身处黑暗之中,他却能看到云笙那明亮的眼眸,散发着异样的光辉。
这时,村口处突然传来嘈杂的声响,云笙和李克深对视一眼,道:“过去看看!”
二人来到村口,只见有三人身骑骏马,肩披重甲,腰间还配着刀。
“是官兵!”旁边有村民小声开口道。
这一声又惊起阵阵讨论声,大晚上的官兵来此作甚?
“里长何在?”
其中一名官兵双腿轻夹骏马,来到村民面前,大声喊道。
村民们议论纷纷,却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那官兵见状便又问了一句。
之前那老人见他的脸色逐渐变差,便主动站出来毕恭毕敬道:“兵爷息怒,里长已于今日逝世了。”
那官兵一愣,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个回答,旋即说道:“既然如此,那村子里是谁在主事?”
“目前并无他人主事,村内白日时遭逢匪害,死伤数十口人……”
“好了好了,既然如此,那便由你主事好了。”那官兵颇为不耐道。
老人顿了顿,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弯腰问道:“不知兵爷有何吩咐?”
“听着!闽南出现叛乱,现朝廷派军平叛,故遣我等奉令征粮,并征召精壮男子随军出征,尔等速速安排!”那官兵冷声喊道。
一听这话,老人大惊失色道:“兵爷,我们全村刚逢巨难,粮食本就不多,何况村内精壮男子基本死伤殆尽,实在无法应召啊!”
“关我什么事,莫非你们敢违抗军令不成?”
那官兵眼神骤冷,顿时压得老人喘不过气来。
“我……我等不敢……”
老人颇有不甘,却只能无奈应了下来,身形也矮了几分。
“哼,违抗军令的后果就不用我多说了吧,若真有胆大妄为之辈,那就别怪我手中的刀沾血了!”
听到这话,村民们本已愤懑的情绪顿时消散不少,出于对官兵的恐惧和朝廷的威压,他们只能无奈接受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