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魔女还让许师兄学习魔道功法,这犯了我灵剑山律规,还触犯了名门正派的大忌,岂可轻饶。”
“原来是许师兄相识了魔教的女弟子,传授了一部功法而已,这哪来勾结魔教之罪?”顾长生摇摇头道。
“顾师侄,虽然近些年来我们与魔教无争执冲突,但自古正魔自不两立。
许师侄与那魔教女子走得如此近,你让其他门派如何想,是不是在想我们灵剑山要叛出名门正派归入魔教。”一位长老厉声说道。
“掌门,许师兄可是代表了灵剑山?”顾长生拱手行礼问道。
“不曾,许师侄这是个人行为。”宋掌门冷道。
“那魔女可是代表了魔教?”顾长生又问。
“未知。”宋掌门再答。
“掌门原来是要拿许师兄这无辜的性命,证明灵剑山清白之身。”顾长生恍然道。
“顾师兄,许师兄与魔教女子相识在前,灵剑山降罪在后,何错之有。
要说错,就怪许师兄与魔女亲近如斯,为自己种下祸根。”那位告发许太平的马脸弟子大声喊道。
他所说的话引起了其他弟子的共鸣,纷纷点头附和,有人出言:“白衣书生,不要多管闲事,莫非你也与魔教有勾结。”
“顾师弟,算了吧,回你的伏驼峰好好读书放牛,这事不是你能插手的。”
“学了魔道功法便是魔教人,废除修为,以死谢罪不为过。”有弟子冷声道。
“赶紧滚开吧,真以为读过几年书就能管天下事了。”
顾长生扫视众人一眼,说道:“许师兄未曾代表灵剑山,魔女也未曾代表魔教,都是个人行为,为什么要说他们勾结。”
“掌门,您也是这么认为吗?”顾长生又朝着宋掌门问道。
宋掌门不答,神色已经默认了一切。
“顾师侄,别说你师父没在山上,就算他在,今天许太平也要以命证我灵剑山的清白!”执法长老凛然地道。
有几位良心未泯的弟子开口替许太平求情留一命,但很快被各自的师父以犀利的眼神镇压了。
顾长生跳下牛背,从布袋掏出一个青玉瓶子,倒出一粒赤红的丹药,药香四溢,沁人心脾。
“许师兄,服下此药保你性命。”顾长生将许太平拉起身,解开绳索,淡声说道。
许太平噙着眼泪,欲言又止,没有接过丹药,颤声道:“师弟,我没有与魔教勾结,但我愿以死证己清白,替我向师父说声对不起,弟子愧对他的培育之恩。”
“师兄,你死了只会坐实这莫须有罪名,哪会证得清白,这清白要是要死以后才能证,还要这清白有何用。”顾长生摇头道,强行将丹药给许太平服下。
许太平心中感动,偌大的灵剑山,只有自己照顾了十四年的白衣书生愿为自己辩解,这就是书生吗?
明事理,辩是非!
“哼,顾师侄,请你注意自己的措辞,长辈行事,何须你一个晚辈来评论。”二长老冷声哼道。
“二长老,我觉得顾师侄没说错,事情都还没查,我们这样处置许师侄实在太草率了。”三长老道。
顾长生环视四周的冷情人暖,再次拱手揖礼道:“我顾长生,牛背上观书十四年,学得书中仁、义、礼、智、信。
你们以读书为耻,我以读书为荣,我不评你们,因为我在灵剑山要讲理。
我顾长生讲理,是因为读了十四年的圣贤书。但我不是迂腐的书生,如果心平气和无法以理辩之,那大可用拳头来说上一说。”
他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掌门,各位长老,你们不与我讲理,无非看我是一个实力低微的晚辈。
如果今天站在这的是我师父,料想你们大屁也不敢放,而会心平气和坐下来看看如何化解此事带来的危机。
可惜啊,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不过是一个淬体下境的白衣书生。”
宋掌门与各位长老哑然,无言以对,因为他们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
围观的弟子都觉得顾长生说得非常对,暗暗佩服他敢说出来,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如果今天换成的是掌门的得意弟子,怕只是重拿轻放,大不会废除修为,降死罪。
他又接着说道:“哪怕我的许师兄真学了那魔道功法,仅是功法而已,何有好坏之分。
一个人拿了武器杀人,不是武器在杀人,而是人在杀人。”
“顾师侄,休得胡言,别以为读了几年书就敢在此大放厥词,眼里还有没有师门长辈!”大长老重声喝道。
“哈哈,我顾长生今天非要与你们论论这理,淬体境不行,那今天我就叩开三关,步入指玄!”
顾长生朗声一笑,叩开三关(尾闾、夹脊、玉枕以人体正下方双腿间的会**为起点,从身体正面沿着正中央往上到唇下承浆穴,这条经脉就是任脉)。
积存在他全身穴窍的真气涌聚于丹田,十四年的真气足可破开三关,打通任督二脉。
他的气息在暴涨,气浪轰吟。
他向前踏出一步高声喊道:“铁骨!”
气势高昂,逼退旁边的许太平。
又踏出一步:“金刚!”
浑身金光灿灿,气浪冲天,震退两丈内的弟子。
再踏一步:“指玄!”
金光敛去,气息一升再升,真气雄厚如万马奔腾,如汪洋狂潮。
三步踏出,指玄已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