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林飞燕被玄甲骑带走,醒来已在凌云。
原来她可是大凌国当今皇上司徒尚之女,堂堂大凌国枕凰公主是也。
她本名叫司徒念夕,可为了修炼武功,方才化名林飞燕,拜入幽冥教门下。
说到这里,我们也总算全然知晓,为何幽冥教为了司徒念夕又是打破教规又是由教主将其收为关门弟子了。她一失踪,百二十岁的太虚老怪也只能放弃延年益寿的闭关修炼,亲自组织众弟子寻人。
一方面,叫林飞燕的她是太虚老怪最看好的弟子;另一方面,叫司徒念夕的她是整个武林都不敢得罪的大凌国公主。
太虚老怪自是希望幽冥教先找到她。
可在这之前,他必须事先将此事禀报至凌云城,否则,万一这位枕凰公主司徒念夕真有个三长两短,那幽冥教便可能万劫不复。
无处不在的玄甲骑收到圣旨,便犹如一张铺天盖地的巨网撒向四面八方,几乎将大凌国域内的每一寸土地搜了个遍,自然很快便找到司徒念夕。
为防止意外发生,玄甲骑直接将她带回了凌云皇宫内。
司徒念夕醒来发现自己已置身皇宫,内心自然焦急万分,她依然想着在柙山躺着的柳易,她一定要回去救他。
可服侍她的宫女们得到命令,公主有伤,如无皇帝的允许,绝不能让公主离开皇宫半步。
只要司徒念夕一闹,宫女便纷纷跪下求饶。
这可由不得她任性,她若真是不管这群可怜的宫女私自出宫,那这些宫女可都要人头落地,甚至连同她们的家人也会一并受罚,轻则发配边疆,重则满门抄斩。
好在,救星来了。
来人乃是明月郡主林宛阳。
林宛阳,当朝宰相林玄之女,姑姑宸妃林映正是司徒念夕的生母。
司徒念夕化名林飞燕,便是随了她母亲之姓氏。
为打压沈环即沈皇后,和她背后的势力,司徒尚宠幸宸妃林映,并扶植林氏一族与沈氏分庭抗礼,甚至将居于六部之上的宰相之位交予宸妃的兄长林玄,终于达成了这位野心家制衡权力的目的。
与枕凰公主司徒念夕相比,林宛阳的地位自是差了不少,可跟寻常人家的小姐儿们相比,她可也是玉叶金柯。三岁那年,她便被她的姑父也就是当今大凌皇帝司徒尚册封为明月郡主。
这位明月郡主打小便聪慧过人,琴棋书画可谓是样样精通,甚至说是无师自通,朝中同僚无比歆羡宰相林玄能得此非同寻常之女,都说这“明月郡主乃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兴许多少也带着巴结之意吧,总之有不少人都要与林玄攀未来亲家这门子关系。
司徒尚对这位侄女也是非常喜爱,她与司徒念夕同岁,可却判若两人。
司徒念夕打小便对琴棋书画全无兴趣,但却对武功修炼、带兵打仗万分痴迷。
为了“感化”司徒念夕,司徒尚让她同侄女林宛阳经常来往。久而久之,俩人也玩成了好姐妹。在司徒念夕未上御灵山前,她俩几乎可以说是形影不离,晚上睡觉也都要吵着嚷着要睡在一起。
长相和性格往往是交织起来的,有什么样的外貌往往注定一个人会有什么样的性格。或者反过来说可能更准确吧,即相由心生,有什么样的性格便会塑造出什么样的外貌。
大眼睛的司徒念夕性格上就会更加活泼开朗,给人一种大开大合、女中豪杰的侠义之感。
而林宛阳呢?
她生着一双镌刻着妩媚镶嵌着朦胧的单眼皮小眼儿,似睁还闭,迷迷蒙蒙,像朵含苞欲放的花儿。眼眶上那对纤细的柳叶眉更像是这朵娇花独一无二、天衣无缝、不可或缺的点缀,让她的脸显出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诗意和“美人如花隔云端”的意境,柔情媚态而又绝无半点俗气,缠绵忧郁而又无比清新,那是一种独特的气质和美。加上她面若桃花,肤若凝脂,更让人想要对她悉心呵护。
见到林宛阳,司徒念夕甚至都没等她嘘寒问暖,便跟她说了她的柙山的幻化之旅,并说她要出宫,去舞阳门,去柙山,去救柳易。
“可是,你的伤都还没痊愈呢!况且姑姑和姑父说了,最近不许你外出,等你伤好了,要么去御灵山,要么留在皇宫。”林宛阳劝到。
深居闺房的林宛阳自是很难感受得到江湖那份义气的重量,所以她自然也就低估了司徒念夕去柙山救柳易的决心。
“他们说的归他们说的,我就是要去救人。”司徒念夕瞪大眼睛,说到。
她的脚伤基本上痊愈了,可走路还是带着摇晃,不能正常发力,一不小心还会摔倒。
林宛阳握着司徒念夕的手,说:“念夕,我的好妹妹,你总是这么任性,我也想像你这样,可我就是任性不了。”
“我这哪是什么任性?只是这皇宫我一刻也不想待下去而已!别说这皇宫了,就连整个凌云城,也就你这么一位朋友,剩下的全是唯唯诺诺的下人,一个能说真话的人都没有。”司徒念夕满肚子气似的说到。
林宛阳眨巴小眼儿,心想,“公主总归是公主,她可以任性,甚至可以肆意妄为,而我呢,整日在琴棋书画里陶冶情操吗?可如果连这点事儿也不做,那还能做什么呢?”
“你在想什么呢?”司徒念夕用手在林宛阳的小眼睛前晃了晃,问到。
“没什么。据我所知,眼下你只能躺好,静心养伤。按照姑姑和姑父的意思,你若不听劝,恐怕御灵山也不让你去了。要知道,当年你要上御灵山修炼,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征得姑姑和姑父的同意呢!你要是现在非要出去救你说的那位柳公子,恐怕这些年你所吃的苦就白吃了。”
林宛阳苦口婆心地劝说到。
“荒郊野岭,我若不回去,谁能发现得了他?他已身受重伤,我若不去救他,他肯定会死的。”司徒念夕用力紧紧抓着林宛阳的双手,大眼对小眼,焦急而又认真地说到。
“念夕,好妹妹,以往你从来可不会这般在乎一件事,更不会在乎一个人,任凭天崩地陷,你可都是我行我素呢!怎么,难不成你喜欢上了那位柳公子不成?”林宛阳脸儿上带着羞怯的微笑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