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锋利的目光投过来时,徐琬读出了,这莫不是个傻子,几个大字。
徐琬气恼地跺跺脚,这人真是个钢铁直男没跑了。
没扒下马甲的时候像个冰块,吱都少吱声;扒下马甲后,她貌似再没在嘴皮子上赢过他。
“哼———”
这天聊不下去了,本姑娘不伺候了。
回应她的是,褚渊眯着笑低沉地发笑,那双黑瞳仿佛能够看穿她一般。
他问她:“该你了。”
徐琬懒得多说,回道:“本大佬是某某外科医生。”
某某眼科医生了悟地点点头,友好地说道:“巧了,同行。”
甭管徐琬有多气恼,累了一日,沾床就睡。像只小猫儿一样打着轻微的鼾声,睡的别提有多香甜。
作为见证人的褚渊习以为常,吹灭火苗前,走到床榻边,将被徐琬踢的一塌糊涂的棉被往上拉了拉。
黑眸却是停顿在那只因为裤口滑倒膝盖,露出的莹白小腿。
褚渊停顿片刻,收回目光,熄灭火苗,安然入睡。
……
各家的烟囱刚刚停歇烟雾飘出,褚老二家的家门前就来客了。
李翠红和黄三花一前一后地进院,一路直奔最大的屋子。
“春花——春花——”
牛春花教训褚杏到半夜,才睡没几个时辰,听到两人的叫声,盯着一双肿眼走出来。
“干啥?你们怎么一大早就来了啊?”
三人都是嫁进九渠村里的媳妇,年纪相仿,时常在一起说说邻里闲话。
李翠红瞟了眼又黑又胖的牛春花,今日这两个牛眼再一肿,像只没睡醒的肥猪。
三人中就李翠红稍有点姿色,也是三人中唯一丧夫的寡妇。一把年纪腰肢还保持着,她暗自得意地挺了挺胸脯。
“春花啊……你大哥家新娶的那个小媳妇怎么回事啊?碰到面都不会叫人…”
李翠红拿手指了指脑袋,问道:“她是不是脑子不太清楚啊?”
提到徐琬那个死丫头,牛春花就来气,她嫁到褚家作威作福这么久,还没被什么人落下过面子,这小妮子凭啥敢不顺从她的意。
牛春花插着圆滚滚的水桶腰说道:“那个死丫头脑子都是浆糊,和她说话简直是找不快。”
李翠红附和道:“是啊是啊,这小媳妇就欠长辈收拾,你做婶婶的,空了就要去教训教训,别让她无法无天了。”
她这趟过来本来就是为了来挑拨牛春花去寻徐琬麻烦的,报那一见之仇。
有人能够当枪使,不用白不用。
黄三花在一旁听她们骂的津津乐道,插话问道:“那小媳妇真有那么不懂事啊?怎么娶了个这么个玩意啊?”
牛春花冷笑一声,指桑骂槐道:“谁知道呢?那一家子估计脑子给门夹过,我家侄女那么乖巧懂事的不要,娶了个破玩意。”
这边三个妇人凑在一起捡着徐琬骂,被牛春花委派出门的褚老二,身影从屋子里匆匆走过。
那双贼眉鼠眼盯了一瞬,快速移开。
李翠红注意到褚老二,挑眉看了他眼,继续和牛春花掰扯徐琬的不是。
若是徐琬在此处,她肯定要当众翻白眼。神的见一面,能找出一箩筐的不是。
这三人怕不是她的黑粉代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