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泼起小小水花。面对面坐着的女孩被吸引了注意，回敬一道水花。过于狭窄，小心挪动也会不经意间摩擦。
“哥哥刚才说什么来的？”
意识方才仍在回味着欢愉，白瑾离开浴室时好像说了一段话，但她没听清。
灵雪瑜素指轻点着下巴想了想。
“好像是说要节制。”
“哦对。”就像连锁反应一样，白雾瑶也想起了些，“说快要出发了，休息时间快结束了……呵，当我不知道呢。”
她知道，她当然知道，定位相近于小队中谋士的她当然清楚，12月10日00:00的第十一次共鸣将为他们指引方向，之后，就要继续前进。
正因如此她才无比珍惜这短暂的时光。
并非害怕一去不复返，白雾瑶相信自己的哥哥，相信自己的小狐狸，相信他们终能一起克服升华之仪。
她只是……没尽兴而已。
想到此处，白雾瑶看向灵雪瑜，眨眨眼，随即弯曲脚趾，灵雪瑜顿时娇哼一声，嘟起嘴不忿地拍了拍水面，激起浪花。
“掐到我腿啦。”
“你又不痛。”
而且你那反应，我就知道你和我一样……、
食髓知味罢了。
但终归是不能误了正事啊，唔，得把脑子设想了一半的针对落入敌手【剧本】的应对措施补全才行，不然之后就不得不打无准备的仗了。
想到【剧本】，它的主人就在她面前。
白雾瑶还是不想动。
“雪瑜，过来点。”
“嗯？”
“再过来些。”
想伸手，但目测还是得伸直手臂才能碰到，她不想举着手，累，最好能贴近到她手肘撑着浴缸边缘就能抬手摸到的距离。
甚至不想开口说了，眨眨眼，传递无声的讯号，灵雪瑜会意，距离再度拉近，甚至能感受对方的体温。
注视着那道锁骨间的朱红印记，白雾瑶手指轻轻抚过，灵雪瑜抿着嘴，生怕漏出难以控制的声音。
“现在对【剧本】的感应怎样？”
当白雾瑶开口那一刻，灵雪瑜才发现自己误会了。松下紧绷的肩膀，代替姐姐的位置坐下，抱起让她坐进怀里，这样泡澡更舒服些。
“还是那样，没启动。”
她们所说的感应，当然不是对【剧本】位置的感应，早说过，没这个功能。身为主人，灵雪瑜只能感应【剧本】是否处于生效的状态。
“没有啊……”
【剧本】虽然被夺走，但究其规则是要求主人亲手书写才能发挥能力……
不，还是得小心为上，要时刻警惕【剧本】再次被用于针对他们。
因为，要用天选技对抗天选技。谁也说不准，敌人的天选技能否打破方才所说的那条规则。
而且真理图书馆那人，抢的时候很果断，甚至把【剧本】看得比一切都重要。那横冲直撞的模样让秦灵安有了足够的理由出手——即便不知道升华之仪，她在履行身为监督者的职责。
当时秦灵安临时做了拦截的布置，可夺书人却完全不顾忌受伤硬生生冲开了。
再后来追逐的结果，大家都知道了。
真理、图书馆、还有本体就是一本书册的【剧本】，这几个要素结合在一起，很难不让白雾瑶联想到什么。
比如……
真理图书馆从一开始就是瞄着【剧本】去的。如何得知【剧本】存在且不说，可能他们真的拥有绕过灵雪瑜这个主人去使用【剧本】的手段。
不过这些只是猜想。
但，保持警惕，总是没错的。
暖水与柔软的怀抱让白雾瑶的脑袋再度发昏——啊，不想想了，脑子也好累~~
“雪瑜~~~”
白雾瑶的声音腻腻的，像是没动舌头，可能她是真的懒得张嘴了。
“还记不记得我们以前那个约定？”
“嗯？”狐狸耳朵抖了抖，她困惑于究竟是哪个约定。
“就是你第一次表白被拒绝之后我们打冷战那次。”
灵雪瑜想起来了。
当时唯一能分享心情的人，只有越看越没姐姐样的白雾瑶了。
那时候，女孩子缩在同一个被窝里，白雾瑶静静听完了她的述说后的下一刻，灵雪瑜才明白：“姐姐”抱着与自己相似的想法。
然后她被生气的姐姐赶出被窝，连续几天都只能看见姐姐的冷脸。
最后还是姐姐找到她谈心。
“你不想再当妹妹的话，那就别当了，这个位置属于我。”
她以为被讨厌了，要被赶走了，但下一句话让她呆住了。
“你…雪瑜……以后，另一个位置就让给你了。”
是惊喜吧？还夹杂着愧疚、歉意——当时小狐娘大约就是这样的心情。
作为退让的条件，白雾瑶与灵雪瑜做了个约定。
她要做唯一的妹妹，永远陪伴在他身边，灵雪瑜不能干涉她与笨蛋哥哥亲近。当然，在最爱装傻的哥哥接受灵雪瑜前，白雾瑶会保持克制，那些小动作也只会避开灵雪瑜才做。
而现在……
“已经不用再克制了，对吧？”
毕竟灵雪瑜已经是正牌女友了。
“嗯嗯。”白雾瑶眯起眼睛，嘴角勾勒出一道狡黠的笑容。
“走啦。”
被拉着离开浴缸的灵雪瑜不太情愿：“诶，不泡了吗？”
“还泡什么！去找他开始今晚第二回合咯。”
“诶——会被教训的吧？”
“那我很期待。”
最好狠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