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靖康开始
李芘是宋徽宗大观三年的进士,大观三年也就是1109年,做了差不多十九年的官。
他是闽县人,是福州下辖十一县之一。
说白了,现在就在老家做官。
而且这个人一直在地方上做官,本身没什么背景,不过对大宋朝还是一腔热血。
只是勤王这件事,把他整郁闷了。
愿以为可以找籍贯同在福建的老乡李纲帮忙,靠上李纲。
何曾想自己在京城升了官,李纲却被贬出去了,从两浙带到汴梁勤王义军们在生计没有着落。
他还真不如把这批勤王军队带回两浙,至少可以依仗两浙刑狱司属官的身份,把军队安置成为厢军或者把遣散费发了,无奈只能写信给两浙常州的官员,希望他们帮忙安置。
义军回了两浙。
谁知道汴梁也陷落了。
躲过金狗掳掠李芘对大宋朝的官场有些心灰意冷。
跟着其他逃亡同僚一起到了扬州,就跟赵构提出希望回家乡做官。
而赵构继续加强对江南各地的控制,对汴梁出来投奔他的官员又待遇优握。
于是他成了福建路提点刑狱,路过两浙,还收拢了跟他勤王的数千义军。
加上福州驻扎的厢军,手下三万多人。
半辈子官场生涯都在刑狱司混迹的李芘,真不会打仗。
哪怕兵力比对手多,装备比对手好,据城而守好几天了,就是不敢出击叛军。
眼瞅着来了援军,却是登州的人。
麻烦大了。
正当他举棋不定,不知道是不是该去见郑太后的时候。
传令兵来报。
“福州闽江方向出现巨大船队,其中八九条特别巨大,满载火炮!”
“走啊,李刑狱使,太后和李宣抚使的船队到了,贤福长公主带着福州官员,上船面见太后和太妃!”
擒贼先擒王,吴谈能看得出来,李芘手里的兵,对李芘本人还是很忠诚的。
眼看着李芘被硬弩,床驽这么逼着,纷纷围在外围没有撤离。
人还越聚越多。
拖下去极容易擦枪走火。
“善,本官这就去面见太后,众将士回城!”
李芘实在不想跟登州的靖字军对上,也不知道他们来福建干什么,叹了一口气说出这句话以后,吴谈主动的一挥手,举起硬弩的士卒们纷纷放下来。
看着赵金儿带着禁军在前方开路,朝着福州城去了。
毕竟穿过福州城,就可以到闽江码头。
而李敬带着船队,已经停靠在福州城外的闽江码头上。
两宋之间的福州,泉州,都是全国知名的大城市。
每一个城都有二十万的人口。
李芘带着福州知府常江,通判陈无病,穿过福州城到码头的时候,码头上已经人山人海。
打败了叛军,又来了大宋水师。
福州人都出来看热闹。
地方官们跟着赵金儿,登上了大宋水师旗舰成都舰。
“微臣李芘,携福州知府常江,通判陈无病,刑狱司属官及部分县令,县尉见过太后,两位太妃!”
官员们到了军舰上,就被列队的禁军和舰上的火炮镇住了。
再看着雍容华贵的太后,太妃,漂亮的公主。
一个个小心翼翼,跟着李芘大气都不敢出。
李芘看到柔嘉公主,贤福公主那一刻,就彷佛在两人身上看见了赵桓的影子,赵家皇族开国一百多年的沉淀都在脸上了,一个个拉出来,五官都是那么精致,漂亮。
这群女人国色天香,人间绝色,这么多凑在一起,这怎么可能是假的。
大宋朝除了赵家掌权者,没有一个家族可以如此气派。
“李卿家平身,众卿家平身!”
郑太后没有心思给他们摆姿态,她心里装着建州,在等着吴谈抓捕的匪首,了解建州的情况。
李芘看着雍容华贵的郑太后,两位太妃并没有向吴谈一样对他问责。
相反在在给他们赐座。
松了一口大气。
其实李敬挺瞧不上这家伙的。
刚才靖字厢军已经打听清楚了,造反的建州兵只有四千不到,路上裹挟了一些百姓和庄园兵丁,加起来也不过一万多。
李芘在福州城中的厢军,足足三万。
他却只敢据城而守,不敢出击。
如果说他是福州知州,通判还说得过去,毕竟职责就是保境安民,二十万人口的城市安全是重中之重。
可是他是福建提点刑狱,而福建路没有宣抚司,他就是福建路最高的行政长官。
单单保一个福州,打赢了也是失职。
不过两位太妃对这几个官员挺感兴趣,吩咐赵金儿,给他们泡上李敬做的铁观音茶。
还让他们把自己的做官的评价册子呈上来。
看看这几个地方官的官声。
看完还把册子递给了李敬。
李敬者才注意到,李芘从考中进士开始,就一直在两浙路的刑狱司任职。
历史上的升迁,都是审桉和纠正其他官员错误得到的升迁。
还撰写了一些关于刑狱司的专业文章。
是个专业性人才。
至于常江和陈无病,就有些普通了。
不过李敬注意到了,福州之学,在东南为最盛,弟子员常数百人。
尽管汴梁的太学被六贼毁了,靖康之年只剩下学生运动了。
福州的县学,州学还是很完备的,去健康参加赵构恩科科举的士子很多。
落榜的也不少,都回来复读州学了。
这大量的学子,很合适向登州的水师学堂提供学员,而且,福州二十万人口,也能给大宋水师提供兵员,甚至福州的造船业也相对明州更发达。
只不过眼前的李芘,是赵构任命官,也不知道其他官员对登州的态度。
眼前的李芘,小心翼翼的,别看他来见太后,只是不想跟登州撕破脸,并不意味着他会倒向登州。
“太后,微臣看过李刑狱使的履历,乃是我大宋刑狱专业人才,现在是多事之秋,建议福建路刑狱司改为宣抚使,微臣举荐李刑狱使兼职宣抚使,吴谈为副使,李刑狱使兼职稷下学宫为教授!”
听闻李敬的话,福州官员身体一震。
李芘抬眼望向太后,表情充满了苦涩。
李敬不愧是从军中出来的人,没有大宋文人那份谦让和客路。
一出手就直逼自己,要替皇后监国拿下整个福建路。
表面上没有给自己降职,兼职稷下学宫,等于是要强行把自己带到山东去,吴谈说是副宣抚使,没有正职在福建,等于让吴谈统领福建路所有兵马。
“李刑狱使可愿意去山东,山东稷下学宫急需李刑狱使这种在刑狱使多年苦干的实效人才。”
看着眼前的太后问自己,他心里吐槽。
我能说不愿意吗?
靖字军那个架势,只要自己说一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