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得知苏毅鸿的钟情,邱鹿鸣心中大安。
有句话说怎么,谁先心动谁就输了!如此算来,苏毅鸿怎么都是先心动的那个。
每天睡前,她都会美滋滋回想一遍那天的情景,从苏毅鸿开口说秉义郎,到一往情深,从表情到声音,不厌其烦。
她很想问问他,大长公主的死因有没有说法,他为何英年早逝,重生之初是不是也很不适应,还有,他为什么会和前身邱鹿鸣结婚。
但苏毅鸿只在那日飞机起飞前简短打了个电话,之后便再无消息。微信不回,电话不通。
邱鹿鸣倒不觉等待有多煎熬,时间的累积只会使她的思念增加浓度。
她每隔十日,就在微信上发一个微笑的表情,有时是两个。
——若是每天都发,显得她不够矜持,若是一直不发,显得无情无义。
***
一月中旬,赫春梅和邱鹿鸣二人几乎同时放了寒假,两位留守女士决定一同回黑省老家,看望九十高龄的赫老太太。她们买了滨城飞往伊市的机票,两小时航程,到了伊市,小舅赫长河会去机场接机,并说她们这边一出发,那边铁锅就立马炖上大鹅。
邱鹿鸣的记忆里,姥姥家比奶奶家这边好太多了,她自小随着姥姥在大舅家长大,二舅在哈市,小舅家也在伊市,天天带着媳妇去大舅家蹭饭。所有人对她都非常好,她心中大舅家就是姥姥家,也是她的家。
回滨城上初中,她很是适应了一段时间。
现在一提起回伊市,脑子里立刻浮现各种画面,整个人都兴奋得不得了,比赫春梅还像一个回娘家的人。
伊市比滨城冷多了,查查气温是零下30度,邱鹿鸣穿了雪地棉鞋和暖和的大羽绒服,拖了个行李箱,又拎了一大保温箱海鲜就下楼了。
今年社区新规定,出租车不得进入小区。邱鹿鸣认命地将保温箱放到行李箱上,慢慢走到大门口等网约车,
滨城一月气温在零下五度左右,圣诞节那场雪,早没了痕迹,邱鹿鸣一眼又看到大门前黑色理石砖拼成的太阳图案,她跟物业提出过换掉地砖,但物业说即便换砖也要等到天气转暖,所以她每天上下班还是会看到这个光芒四射的黑太阳。
心里再次咒骂那个傻子设计师,用门卡扫了一下,拉开侧门,铁栅栏门很重,她用身体倚着门,艰难拖动两个行李箱。
余光瞟到保安室里那个五十多岁的保安,呷着茶水,正在欣赏她的窘态。
一辆出租车在门口停下,下来一个年轻男子,也拖着行李箱,急急朝着侧门过来。
邱鹿鸣好心卡住门,“你进吧。”
那人却伸手抵住门,“你先出吧。”
邱鹿鸣一笑,“谢谢!”
那人看清她,咦了一声,“是你?”
邱鹿鸣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并不认识,继续朝前走去。路边停着一辆白车,她拿出手机核对车牌号码,又拖起箱子走过去,见她走近,车后备箱自动打开,邱鹿鸣将保温箱先放到后备箱中,又费力地拎起行李箱,却因力气太小,无论如何放不进后备箱中,可恨那司机大概嫌冷,只做不知,也不下车帮忙。
“我来。”一只手伸过来轻松拎起行李箱,放到后备箱,又走到司机那边,敲敲窗子,等司机放下车窗说,“等到站了,请帮她把行李搬下来!”
司机连忙应了一声,关上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