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得。”殷暖道，“此花名曰末叶，仆曾见三嫂的婢女抱着一株，后来又曾听表兄提起。”</p>
虽然当时在马思琪那里看见的时候只有几根枯枝带着几片叶子，若非水奴，他根本已经记不得此事。但现在想来，马思琪去舒玉楼又怎么可能会巧合路过司园？马思琪那样心高气傲的人又如何会突然开口问他花木栽培的法子，只怕一切已是早有预谋。</p>
而当时所有的婢女都可以作为证人证明他知道马思琪那里养着这样一盆花，他就算开口说一句不记得，也不过狡辩而已。那倒不如直接承认，倒省去一些麻烦。</p>
所有人闻言立即转向最后进来的王韵书，王韵书点点头道，“确有其事。”</p>
殷萝听见他如此说，下意识的就有些不高兴，好像是王韵书在帮着殷暖一般。</p>
殷昕见殷暖如此，更是愤怒不已，又指着那一个木雕貔貅对殷暖道：</p>
“此物可是你赠与思琪？”</p>
“是。”殷暖点头，“三嫂说此物她曾有过，若能有之，也能睹物思乡解离愁之苦。”</p>
“一派胡言。”殷暖道，“马家是何等地位的人家？要什么思乡之物没有，还需要巴巴从你那里讨一个不成？”</p>
殷暖闻言很干脆的闭嘴，见殷昕犹自满脸怒气，又极为认真虔诚的说道：“阿兄说的是，三嫂如此看重这个东西，仆不胜荣幸。”</p>
“你？”殷昕大怒，忍了忍才回头对殷颂道，“阿父，既然殷暖已经全部认下，还请阿父给我那未出世的孩儿主持公道。”</p>
殷颂道：“三郎可否继续说得清楚一些？也让大家听个明白，如此也可显得我殷家审讯堂的公平！”</p>
“可是殷暖不是已经……”</p>
“三郎且冷静。”殷颂道，“你方才与五郎的对话，不说其他人，便是为父也不明白这两件东西和你说的案情有什相关？”</p>
“是儿心急之下没解释清楚。”殷昕闻言又道，“这种花名曰末叶，那貔貅原是于芩木所雕，两者一起，便会有致人落胎之效，其中真假，仆可立即叫疾医前来作证。阿父，殷暖心狠手辣，还请阿父给儿主持公道。”</p>
谢氏一听，只吓得心神俱寒，有些慌乱的开口道：“不可能，阿暖怎么会做这样的事？”</p>
“怎么不可能？”赵氏道，“我那可怜的嫡孙已经没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p>
殷颂转向殷暖，问道：“五郎，如此人证物证俱在，你可认？”</p>
“阿父。”殷暖双膝跪下，俯身对殷颂道，“儿可以命向天发誓，儿绝没做过这样伤天害理的事，若有，愿受天打雷轰、永堕无间地狱的惩罚。”</p>
“阿父。”殷昕也跪下道，“诸般证据面前殷暖犹自不忍，求阿父给儿主持公道。”</p>
殷颂本就不喜这些后院争斗，闻知殷暖心狠手辣残害亲族本就不快，现在物证人证都在他犹自不悔改，不由更是生气，怒道：</p>
“殷暖，你好大的胆，难道要刑罚加身方才认错不成？”</p>
“阿父。”殷暖道，“这等伤天害理的手段，便是被打死儿也不能认啊！恳请阿父慈悲，给儿一个……”</p>
“混账，你既然知道这是伤天害理的事又如何能下手去做？”殷颂怒道，“既如此，来人！把五郎拖下去打，打到他承认为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