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郡然叹息一声道：“我与大夫人低头不见抬头见，出了这样的事，郡然再留在府中也是尴尬。”</p>
老夫人朗声道：“一切都是我授意你去查的，她要是怨你，就来同我说。况且她如今已经被我禁足在福馨斋内了，也免去了众人的晨昏定省，往后你见到她的机会并不多。”</p>
赵郡然见老夫人言辞诚恳，便也不好再拒绝，便点了点头道：“郡然愿意随祖母回去，只是郡然有个不情之请，还需祖母答应。”</p>
老夫人点头道：“你且说来听听。”</p>
“我和明瑞哥虽不再追究大夫人买凶杀人一事，可她到底对不住我姑父母，我想让她在我姑父母的灵位前磕三个响头，算是向他们认错了。”</p>
老夫人沉吟了一瞬，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道：“等过了正月，我一定会安排的。”</p>
赵郡然跟随老夫人回了相府，段明瑞却是借口还有一批药材要处理，便不曾离开药堂。</p>
跟随老夫人回到寿缘堂，却见邵娟茹正站在院子门口焦急地张望着。远远地望见赵郡然同老夫人一道回来，她不由喜出望外，迎上来道：“郡然，你回来了就好。”</p>
赵郡然微笑道：“你不生我的气了？”</p>
邵娟茹有些羞愧地吐了吐舌头道：“祖母已经将一切都告诉我了，是我不好，事情还没弄清楚就误会你。谢谢你愿意原谅我的母亲。”</p>
赵郡然的神色间露出些微的悲伤，她唏嘘道：“斯人已逝，我就算将大夫人送去官府也救不回我的姑父母。不过我虽然不再计较此事，却不代表我会再接纳她的。”</p>
邵娟茹点了点头道：“你的心情我很能理解，只要你还肯将我当做妹妹，我便已经心满意足了。”</p>
老夫人对邵娟茹道：“下着雪呢，你守在这里仔细着凉，还不快回去。”</p>
邵娟茹朝老夫人福了福，便由丫鬟撑着伞离去。</p>
老夫人对赵郡然道：“若是不觉得累，便去祖母那里坐坐。”</p>
赵郡然无声地跟着老夫人进了屋子。</p>
陆妈妈赶紧捧上两碗羊肉面，老夫人劝说着赵郡然道：“快点将它吃了，一定要趁热吃下去才好。”</p>
赵郡然颔首接过陆妈妈地上来的瓷碗。</p>
老夫人道：“你先前说宋韵明里为姨娘们调理身子，暗地里却是在让她们服着会导致难孕的药？”</p>
赵郡然点了点头道：“依照收在药材库里的药方来看，的确如此。”</p>
通常在大户人家，但凡是大夫开下的药方，都会收集起来，以备不时之需，或是为大夫今后的诊断做个凭证。</p>
因从前是大夫人管着府中事务的，这些方子便也是由大夫人掌管的。然而因这些日子大夫人犯错，老夫人催促着当日便让她将各库房的钥匙交给二姨娘，她一时间来不及毁去证据，加上左右臂膀被“斩”，暂时找不到可信之人去处理，便被赵郡然得了去。</p>
老夫人闻言叹息了一声道：“府中人丁兴旺岂不好，她偏生学那些妒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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