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劫已经死了!”
秋飞夜再次重复简单的答案。
王依听到两次同样的答复,一时心灰意冷,两眼发黑差点晕倒过去。陈鹤急忙将之扶起,摇了摇使其缓神过来。
王依悲痛欲绝,不敢相信这就是事实,话音无力地问道:“你赶紧仔细说说,我儿究竟是怎么死的?”
“快说,你要是敢隐瞒一丝半点,我一刀劈了你!”陈鹤愤怒不已。
秋飞夜将陈劫来到竹林后发生的一切,仔仔细细说了一遍,没有隐瞒什么。听到后面陈劫入魔被杀,又被乌神附体遭分尸时,陈鹤将妻子扶了站稳,便冲过来想给秋飞夜一脚。
秋飞夜本能地出手,瞬间将陈鹤右脚抱住,使其一个踉跄便摔倒在地。
陈鹤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秋飞夜,你果然能修炼了,你现在是什么境界?”
陈鹤夫妇没有修为,一时不敢冲动行事。
秋飞夜低声道:“我只是二阶,陈劫在山里时已经达到三阶,可惜却入魔了!”
“三阶?哈哈,我可怜的儿啊!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陈鹤喜极而泣,悲痛万分,“盼你‘历劫不凡’,为什么却度不过劫难呢?”
所谓“历劫不凡”,是陈劫出山时遇到的算命先生卜卦所得,陈鹤便取“劫”字为子之名。之前陈劫经受住茹山学院的考验,得以进入茹山学院修炼,让陈鹤误以为是儿子已度过劫难。不曾想,儿子却横死深山了!
王依哀声道:“阿劫命不好,之前一直想修炼,现在能修炼了却没命享受,老天爷真不公平!”
陈鹤自知不是秋飞夜对手,用强已然行不通,便道:“夫人,我们回家吧!怪只怪我们力量太弱,要不然,必将那可恶的秽心魔碎尸万段,为阿劫报仇雪恨!”
陈鹤夫妻无奈地离开了竹林。
一路上,陈鹤不停安慰妻子,“夫人放心,就算他秋飞夜修炼已成,我也会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哼,说得到好听,什么狗屁秽心魔,其实就是他杀了我儿。”
秋飞夜失魂落魄地回到竹屋,独自在房间里打坐沉思。子夜时分,屋外响起了阵阵喧哗,秋飞夜迷迷糊糊去打开屋门时,看到村里人举着火把,将竹屋围得严严实实。
“秋飞夜,你跑不了了,就等着受死吧!”
陈鹤从人群中站了出来。秋飞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两个壮汉反手扣住,接着双手就被拴在身后。正当时,一个威严肃穆的灰袍男子走上前来。
“秋飞夜,你涉嫌杀害陈劫,我们要将你带到祭坛审讯。”
秋飞夜看出话音的主人,其是月灵村的村长容溢,便也没有挣扎,而是大声解释道:“容叔,陈劫被秽心魔蛊惑入魔,我是逼不得已误杀的,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村长容溢正色道:“是误杀还是故意,我们自会调查清楚,这段时间你就呆在祭坛反思吧!”
村长大手一挥,让人将秋飞夜带走,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赶往月灵村祭坛。
月灵村的最高处,一座平缓的山峰顶上,设有宽敞的石台。石台北面,伫立着一棵雄壮巍然的千年古松,其上掉着许许多多的许愿牌。它是月灵村的神树,是月灵村的信仰。
在千年古松右侧,立着三根一丈高的独木桩,是惩罚犯错村民的刑具。秋飞夜被带到祭坛后,直接被绑在离神树最近的独木桩上。由于是晚上深夜,众人哄闹没多久便散了,只留下两个壮汉在祭坛边上的木屋里看守。
望着满天繁星,秋飞夜心乱如麻。他对着神树发愿:“神树啊神树,你有无穷神力,一定知道我的经历,希望你能保佑我平安!”
一夜无梦,秋飞夜始终没能睡着,随着太阳升起,他看到了照耀在神树上的阳光。一阵微风吹过,一束松针掉落下来,缓缓从他眼前坠下。
“树叶黄了,要落地归土,我难道也该结束了吗?”
他抬头望向阳光下的树叶,是那么的明亮苍翠。此时已入深秋,山中树叶枯的枯落的落,似乎也只有这棵松树能保持生机。
“如果能变成一棵树,我愿成为一棵松树,四季不枯,千载长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