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着陆天带她去看电影,而陆天却以要去邮市看邮票为由,拒绝了。
这令周玥很不开心。
陆天见周玥不高兴,只好答应她,下午要是没有事,再带她去。这么说,周玥方才高兴起来。
陆天这么着急出去,当然不是为了去邮市。
五天前,曹德宝因为耍流氓被抓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光子片。
传闻中曹德宝被抓的过程,与当年白玉兰企图色诱他的手法一模一样,陆天断定,这件事很有可能会是白玉兰出的手。
他要去见一下白玉兰,核实一下。
……
长乐巷,白玉兰家。
进到院子里,就觉得有些不寻常。
一到周末,被居委会占用的三间正房通常门窗紧闭,今天不仅门开着,窗户也都开着。
更大的不同,是挂在门口的“长乐巷居委会”的牌子摘掉了。
见陆天进到院里,白玉兰从正房中走了出来,笑语盈盈道:“哥,我一猜,今天你就会过来,茶水都给你沏好了。”
“你怎么猜到我会过来的?”陆天把自行车支好,说。
“那还用问。曹德宝被抓的事,应该传到光子片了。乔春燕的丈夫是个流氓,很快就能传到你耳朵里。
知道了,你一定会来问,是不是我做的,对不对?”
“花妹,你说的一点都没错,我就是来问这件事的。”陆天走到白玉兰近前,又问:“怎么,这三间房子白院长收回来了?”
“是啊,厢房只有一铺炕,我和我爸两个人怎么住。
大伯在京城那边帮着使了使劲,政府考虑到我们的困难,让居委会搬走了。别在外面站着了,屋里坐。”说着,白玉兰挑起了门帘。
这个三居室,与京城白家东厢房三居室的格局大同小异。
一进屋门便是大厅。
吃饭的时候,是餐厅;
不吃饭的时候,是客厅;
大厅后面是厨房,大厅东西两侧各一个卧室,十分规整。
陆天坐到大厅正中的长椅,白玉兰为他端上来一壶茶。
茶水果然是新沏的。
为陆天斟满后,白玉兰坐到陆天一旁:“哥,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
“什么事?”陆天吹了吹茶杯里飘着的茶叶,问。
“明天,曹德宝就要放出来了。”白玉兰叹了叹气。
“这么快?”陆天诧异道。
“是啊。那个引诱曹德宝的小妹是我安排的,昨天去派出所做了笔录,办案的纠察认定曹德宝是无意识亲到的她,没有违法行为。
那个小妹本来想争辩几句。
纠察语气变成,严肃地跟她说,如果再闹下去,就连她一起抓起来。
没办法,只好重做笔录了。”
白玉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曹德宝这么快就能出来,令陆天十分奇怪,“花妹,按理说,这种案子不会这么轻易判定的。你说,会不会是郎大平帮着说了话?”
白玉兰听了微微一笑,“这还用问,一定是郎大平说了话。否则,曹德宝哪有那么容易出来。”
陆天端起茶杯,大口喝了一口,放下后说:“这么看,郎大平倒是挺在乎曹德宝的。”
“有件事,挺有意思的,你想不想听?”白玉兰语气变得神秘起来。
“你说的事,我当然想听。”陆天清楚,白玉兰这么说,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事,要跟他讲。
“那我说了。曹德宝抓进去当天,我的人看到乔春燕去了派出所,出来以后,我的人就一直跟着她,你猜她去哪了?”白玉兰欲言又止。
“花妹,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陆天道。
见陆天一脸急色,白玉兰娇声道:“好,我说。乔春燕去了丁字巷郎大平家。”
“那不是正好和之前想的,是郎大平帮着说话,对上了么。”陆天说。
“你看,我还没说完你就打岔了。”白玉兰嘟囔道。
“好,我不打岔,你接着说。”陆天摇摇头。
“乔春燕晚上十一点进的郎大平家,第二天早上五点才出来。”白玉兰一字一句说道。
“你是说,郎大平和乔春燕有染?”陆天诧异道。
“这个可不好说,我们在京城也住在一起,你也是规规矩矩的。也许郎大平和你一样,不食人间烟火呢。”白玉兰咯咯一笑道。
“花妹,你怎么又扯到我了。”陆天无奈道。
“其实,我不想扯到你。不过,有件事我要跟你说说,你要有个心理准备。”白玉兰表情一下严肃起来。
“什么事?”见白玉兰的举止,陆天清楚,一定有什么与自己相关的事,忙问道。
白玉兰抿了抿嘴唇,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轻声道:“我的月事过了一个星期了,还没有来。要是再过半个月还不来,可能真的有了。”
白玉兰的话,犹如晴空霹雳,令陆天一下缓不过神来。
沉默片刻方才开口,“花妹,真的会有么?”
白玉兰殷红的嘴唇微微一翘,“哥,我也没生过孩子,我哪里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了。你也别太闹心,也许就是月事来晚了。以前,也是有过的。”
“那,那就再等等。”陆天端起茶杯,猛喝了一口。这一口喝的有点大,呛得陆天直咳嗽。
白玉兰见状,笑着说:
“哥,我不是都说了么,也许就是我月事来晚,不一定是真怀上了。即便怀上了,孩子也我一个人养,不用你牵挂。
只是,真要怀了你的孩子,我就不能再叫你哥了,哪有妹妹为哥哥生孩子的。”
说完,白玉兰拎起茶壶,又给陆天倒满茶水。
陆天没再说什么,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白玉兰的话说的很明白,真要是怀上了,孩子一定会留的。
她要留,也只能让她留。
这种事,是阻止不了的。
可刚刚跟周蓉信誓旦旦说,从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
白玉兰平端有了孩子,想解释都解释不清了。
陆天有些后悔,还不如从京城回来,跟周蓉坦诚相对,把酒后乱性的事如实相告,祈求她的原谅。
周蓉知道是喝了酒,在不知情情况下与白玉兰发生的关系,也不会深责的。
这时候再坦白,就不一样了。
这该怎么办?
白玉兰似乎猜到了陆天所想,“哥,你是不是担心我真的怀上了,让蓉姐知道了不好解释?”
陆天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哥,我说过,我不会破坏你的家庭,说到,一定会做到。
要是真的怀上,显怀的时候,我就回京城把孩子生了。
以后再回吉春,也不会带孩子过来。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我和你有个孩子的。”白玉兰言之凿凿道。
听了白玉兰的话,陆天心如潮涌。
对于这件事,白玉兰要比自己大气的多,不禁有些自责。
不过,陆天很清楚,他没有办法向白玉兰承诺什么,想说的话,也张不开嘴。
半晌,陆天起身道:“花妹,那我先走了。曹德宝那边,你还要帮我留意。”
白玉兰也站了起来,微微点点头,“哥,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过有件事我要提醒你,郎大平这么保曹德宝,绝不仅仅是因为睡了乔春燕。像乔春燕那样的女人,郎大平太容易搞到了。”
白玉兰的话,陆天觉得很有道理。
乔春燕顶多算有几分姿色,可郎大平什么女人没见到过,捞曹德宝这么大的事,绝不会仅仅因为睡了乔春燕就能给办的。
现在他这么急于把曹德宝捞出来,那曹德宝在他眼里,一定有特别的价值。
而曹德宝为他做的事只有一件,就是盯紧自己。
难道自己有什么把柄被曹德宝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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