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把门窗关好,又把窗帘拉上,才算把心放心。
晚上,喝了一顿大酒之后,涂自强拉着疤子、猴子、二狗打起扑克。
几个人一边打,一边吹起水来。
“强哥,刚才你说看到那个姓陆的老婆了?”猴子问。
“是啊,买酒时候看到的。”涂自强随口说道。
听到涂自强说起周蓉,二狗说道:“该说不说,陆天他奶奶的太有艳福了。他那老婆那身条,生完孩子就是没生似的,脸蛋能捏出水来。要是能跟我一宿,让我去死了都行。”
“瞧你那熊样,就这点儿出息。”涂自强骂道。
“强哥,没看到陆天吧?”疤子问。
涂自强摔着扑克,说:“没有,估计是进去一回胆变小,做缩头乌龟,不敢出门了。”
“估计也是,要不是因为这个,肯定来找我们算账了。”疤子道。
“奶奶的,这个陆天是什么做的,简直是刀枪不入。”猴子叹了口气。
“是啊,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能打的。
以前吉春最能打的孙老大,和陆天比起来,连个弟弟都算不上。多亏他不是社会人,要是的话,七哥也只能做弟弟了。”二狗说道。
也不知道哪块说到涂自强不高兴的地方了。
坐在炕上,伸出腿狠狠踹了对面二狗一脚,“打扑克就打扑克,哔哔嗤嗤干什么。”
二狗被踢得莫名其妙,“老大,你要是不愿意提陆天我就不提了。”
“我什么时候不让你提陆天。
孙老大一个死人,你提他干嘛?多晦气。”涂自强骂道。
“好好,不提死人。
强哥,前两天我去找过花妹,花妹见到是我,门都没给我开。我怎么感觉花妹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二狗抓了抓头发。
“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连花妹也惦记起来了?”涂自强不屑道。
“反正孙老大已经死了,花妹长得那么撩人,不上白不上。就可惜,花妹根本没正眼瞧过我,白惦记了。”
二狗长叹一口气。
“你他奶奶的,长没长记性,我不是不让你说孙老大你怎么又提他了,是不是想陪他作伴去了?”涂自强伸手就是一个耳光。
打的二狗耳朵嗡嗡作响。
“强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提了,再也不提了。”二狗捂着脸说道。
……
以往年的经验,从十一月起,吉春便进入冬季。
温度直降到零下二十度以下,
到了屋外,寒风吹得骨头都痛。
而这个冬天,却是吉春少有的暖冬。
隆冬时节,温度始终在零下七八度左右,出门即便不戴棉帽子,也冷不到哪去。
还有一个星期,就是一九七三年的元旦了,
今天是个周末,陆天借故出了门。
先回老房子,铲了一铁桶大块煤后,陆天将铁桶固定在车后座上。
骑上车,向长乐巷骑去。
再有一个星期,【求助功能】将再次启动,这一次求助任务,在半年前就想好了。
就是要通过【求助功能】查明孙老大和七哥谈判的时候,七哥的马仔沈建平的死因。
只要知道沈建平是怎么死的,那七哥就难逃罪责。
这一次被调查组带走,陆天明白一个道理,即便天天防火,夜夜防贼,也会有疏漏的时候。
只要把贼窝连根拔起,自己才能安生。
这个贼窝的头就是七哥,涂自强就是他的打手。
要是能找到七哥的犯罪证据,收拾涂自强就再容易不过了。
今天他要去长乐巷见一下白玉兰,有些事还要跟她碰碰。
自从半年前和她在长乐巷见过一面后,陆天再没来过长乐巷白玉兰家。
与她几次见面,大多都是街角僻静处。
虽然白玉兰邀他来家几回,都被陆天拒绝了。
毕竟孤男寡女独居一室,被人知道好说不好听,万一传到周蓉的耳朵里,就更不好了。
随着约定的半年期限即将临近,白玉兰找陆天次数频繁起来,令陆天多少有些不安。
一方面,一个年轻女子总来找自己,对自己影响不好。
另一方面,调查组一直没有解除对自己的怀疑,白玉兰总来找自己,一旦被调查组的人盯上,对下一步对付七哥没有益处。
不过,白玉兰的心情陆天也能理解。
自己这半年始终对白玉兰带搭不理的,换成谁心里都不会踏实。
特别是越是临近约定时间,就越会这样。
于是,两天前的一个晚上,在酱油厂不远处见到白玉兰后,告诉她这个周末,会去她家。
白玉兰欣然应允。
……
来到白玉兰家门口,正房办公的办事处有人上班,今天大门没有关。
陆天将自行车推进院子,锁在在白玉兰住着的厢房门前。
停好车,把车后座绑着装大块煤的铁桶卸了下来。
拎起铁桶,敲了敲白玉兰的房门。
很快房门打开,开门的正是白玉兰。
“陆哥,快进屋。”
白玉兰今天穿了意见红黑相见,翻毛的棉袄,显得格外喜气。
“好。”陆天跟着白玉兰进到了厢房。
见陆天手里拎着一个桶,白玉兰道:“陆哥,过来就过来,还带什么东西啊。”
“到别人家,总不能空着手吧。家里正好有些大块煤,就带来了,你留着烧。”说着,陆天把桶里的煤倒进了煤槽。
倒完之后说:“煤给你留下,桶我要带走。”
“陆哥,你太客气。快进屋,茉莉花茶我给你泡好了。”白玉兰拉了拉陆天的袖子。
进到里屋,一股浓郁的茉莉花茶味道扑鼻而来,格外清香。
见炕桌上摆放着一个茶壶,和两个茶杯,陆天道:“白玉兰,这个茶很香啊。”
“这是京城一个亲戚给我寄来的,陆哥你坐,哥给你倒上。”说着,白玉兰拎起茶壶,为陆天倒满一杯茶。
陆天坐在炕沿,抿了几口道:“不错,果然是好茶。”
“陆天,你要是喜欢,走的时候就带上一包,回去给嫂子尝尝。”白玉兰笑道。
“那就不用了,我爱人胃不好,不能喝茶。
白玉兰,我今天来就是给你个定心丸,再有一个星期,当年沈建平的死因我一定能查到。查到他怎么死的,就能为孙老大翻案了。”
陆天言归正传,说到了正题。
“陆哥,你没骗我吧?我可一直在留心你,没见你出去收集过证据啊。”白玉兰诧异道。
“我有我办法,到时候你等好消息就行了。有件事,我想问问,不知道方不方便讲。”
白玉兰嘴角微微一翘,“陆天,你对我,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那我就问了。
白玉兰,孙老大毕竟走了快两年,你也亲口说过,你跟孙老大没有什么感情,顶多是各取所需。
扳倒七哥是个十分危险的事,你付出这么多,究竟为的是什么?”陆天问。
听了陆天话,白玉兰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陆天见状,忙说:“白玉兰,是我不好,不该多问。”
这时,白玉兰突然抬起头,裹了裹嘴唇,“陆哥,你问的对,这件事要弄不明白,你帮我心里也没底。我跟你说实话吧,我不是孙老大的女人,而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
“他的妹妹?”听到白玉兰这么说,陆天不禁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