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解释我所谓的“三不弹”之前,先用眼睛的余光打量了一下四周,看诸葛绍会什么时候来到。说来也奇怪,诸葛绍骑着一匹马,竟然没有这个家伙跑得快,如若不是这个家伙轻功盖世那必定是他在半路上出什么事了。
我徐徐道:“本小姐的‘三不弹’皆是为了避开无聊之人而设。第一个为‘对着牛不弹’,第二个为‘对着猪不弹’,第三个为‘对着狗不弹’。而且这‘三不弹’每个都是因一个典故而起。”
贾无道听了顿时也想卖弄小聪明,想在美女面前表现。他道:“哦,原来如此,‘对着牛不弹’在下倒对此典故较熟悉。它是说古时有一位叫公明仪的乐者,他善于弹琴。有一次看见牛吃草,便为牛弹了一曲,但牛却不顾琴声幽雅,仍低着头吃草。后人用‘对牛弹琴’讥笑听话者什么也不懂。”
我看着他道:“你对这典故倒挺熟的——不过却半点边也没沾上,这典故是与我有关的。”
他愕然道:“与小姐有关?这也叫‘典故’?”
我装作生气道:“‘典’者,经典也,‘故’者,故事也;故而我的故事为何不能成为典故?你到底要不要听?这么多废话?”呵呵,我故意把“典故”二字的意思歪曲来用了。
他无可奈何道:“好的,好的,小姐请讲,请讲。”
我道:“从前,有一个女子极善弹琴。她家有一群牛,她常弹琴予那群牛听。那群牛倒也了得,每日听她吵杂的琴声,竟然还能吃得下草。”
贾无道给我这么一说,竟然有一丝的笑意,呵呵,笑吧,等一下你就笑不出来了。
我继续道:“这日,她早早地起来,又要给牛弹琴。这时她发现,她的牛群中少了一头看起来很壮的大笨牛。于是她问旁边的牛道:‘那头蠢牛何在?’”
我转过脸问贾无道道:“你道那群牛如何答她?”
贾无道道:“这个在下倒不知,请小姐赐示。”
我道:“只听其它牛答道:‘那只蠢牛不正在你面前听你讲故事吗?’”
我看看他的脸色,竟然没有在被我骂的情况下作出一点反应。连被我讽刺都听不出来,哼,果真是蠢牛。
贾无道道:“请问小姐,可以弹了吧?”
真是有够笨的,到现在还不知道我在说你呢。我道:“我方才已经说过了,对着蠢牛不弹,贾先生请回吧。”
贾无道神色一变,眼中闪现出杀机,他道:“看来小姐是下定决心不弹了?”
我道:“当然,不过也还有转圜的余地,只要贾先生肯出一千万两银子,小女子一定给你弹奏一曲。”
贾无道道:“小姐如若拿刀,在下必定认为小姐是劫匪呢。一千万两银子,小姐还不如去抢钱庄或者偷国库。”
我听了兴奋地道:“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呢,多谢先生提醒哩。”
他一脸阴沉,看来真的生气了。他道:“小姐既然敬酒不喝,那就休怪贾某不客气了。”他忽然伸出右手,五指微张,作出爪状,徐徐向我走来。
我急道:“喂,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别过来。”
贾无道冷冷地道:“原来小姐也知道怕字怎写啊。不过小姐莫须担心,贾某不会动你的。”走到我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就蹲了下来,他继续道:“你一定奇怪方才明明有人骑马来追,为什么却没有跟上来吧?”
他以一副吃定我的模样继续道:“告诉你吧,这个树林内有鬼。你没发现现在是大白天,这里却很阴森吗?这个森林里的鬼归我所管,无我允许,任何人也休想从外面进来。你的那个护花者现在正在林外打转转,要不要看看?”说着,不等我答应,刚才伸出的爪子往地上一抓,而后有一团绿气被从地底下抓起,那团绿气如轻烟一般,被抓起后散向四周,形成一块尺许大的屏幕。不一会儿,那屏幕上出现了诸葛绍在林边打转的身影。
我并不怕鬼,但使我吃惊的是这个屏幕竟然能映出林外的景像,这使我一时不禁呆住了。唉,如果我的能量在的话,就可以一探究竟了。
他见我呆住了,以为我被鬼吓到了,于是一收手,将那团绿气收入拳内。他道:“小姐,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
我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先答应他,反正他又没有琴在这儿。我道:“好吧,请先生拿琴来吧。”
贾无道听了,脸色一变,道:“看来小姐是不想弹了,谁不知道弹《逍遥游》是无需用琴的,既然小姐敬酒不吃想吃罚酒,那在下只有成全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