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吃完饭后溪握着电视的遥控器调来调去换了很多个频道似乎总也找不到想看的电视节目样子显得烦躁的紧盯着无聊的电视屏幕。
安晨和秀坐在她旁边默然的看着奇奇怪怪的她白晳的脸孔不过才二个多星期没见愈加清瘦身体也消瘦得厉害柔弱无骨得像是风也能吹走。
“溪不回那边?”安晨低声问凝望着她瘦削的双肩。
溪侧过头来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恍然想起的说:“啊?原来这么晚了我真的得回去了。”
她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有意无意的打了个哈欠。
“你今晚吃得很少要不要再吃点夜宵再回去?”他怔忡地看着她幽深的眸底有丝复杂的探究神色。
“我去做大家一起吃。”虚着眼靠在沙上的秀睁开眼睛笑容轻柔“溪一定是因为没有吃到我做的饭才会瘦得那么快是吧?”
他冲她眨了下眼有种暗示的味道。
溪怔了怔顿悟过来他是提醒她哥哥在担心自己啊。
她双手搭上安晨的肩头望进他的眼睛里笑意轻松愉快
“哥哥如果担心我就说出来但是现在的我真的很好你不用为**心。”
“真的?”
“难道是假的?要是真的能生下病也好啊那让的话哥哥一定会好心疼好心疼的整天照顾我寸步不离。”她语调好像开玩笑一样地说又好像是说真的。
“你不需要靠生病来让我心疼。”安晨直直地凝视她眼睛幽深漆黑。
“哥……”溪的眼睛里泛起湿润的潮气心底有种无法言喻的感动。
“……”他看着她又湿又亮的长睫毛淡笑着岔开话题说:“过了那么久准备的惊喜想好了?”
“嗯!等一个月后的毕业典礼那天就让你亲眼见识到。”她信心百倍的微笑。
“我也要看溪精心准备的毕业礼物是什么。”秀的神情微微失落小声的央求。
“秀是我和哥哥最好的朋友当然能来看。”溪连忙补救。
秀的绿色眼睛漾起春天青草的盎然笑意满足地抱了抱她。
“我要带些秀熬的汤回去吃不可以小气的说‘不’哦!”她趁机搜刮民财提出自己的交换条件。
“好我去帮你装好。”秀像个急于献宝的孩子急忙跑进厨房。
她微笑眼睛澄澈如春天的晨光。
安晨沉默地看着她淡笑的侧脸说不出的复杂感觉。
总觉得她的身上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但她的行为让他找不到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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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街道。
稀稀拉拉的路人。
溪木然的走着忽然很想走到那种有很多炽烈灯光的地方让刺目的光芒来包围她闭上眼睛忘掉所有的一切挖去心中累积的痛。
什么都不用去想只要像只正在等着灯光孵化将破壳而出的小鸡——
浑身有温暖的黄色叽叽叽叽的叫着。
然而现实何其残忍越是想逃避越是逃不开躲不了。如没有灵魂地行尸走肉般慢慢地走过那间间有着美丽橱窗的步行街她淡淡自嘲地笑何必要想那么多伤害那么多人的孩子怎么能无止尽的贪求人世间最美好的东西不是拥有过吗?
可是——
她那么想紧紧地抓住身边他们给的美好。
天色渐渐漆黑。
路灯排排亮起。
溪走进入住的酒店。
长长的过道。
她的影子被拉长在红色地毯上。
忧伤的影子。
一步一步地紧随着她。
掏出钥匙她抬起头来打开门。
慢慢腾腾的准备反锁上门。
然后——
整个人突然如冰冻僵硬般地惊怔了。
失却神采的眸子蓦然跳跃出欣喜的光芒。
过道的昏黄光线里。
蓝雨的右手抵住她欲关的房门他沉默地望着她眼睛幽深暗沉嘴唇紧紧抿在一起他好像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很久背脊僵硬得已经变成化石。
“雨……”溪默默看着他伪装好情绪神色恢复了冷静心却要颤抖。
“想见你。”蓝雨慢慢移动脚步扑捉到她惊怔时眼底滑过的喜悦他的声音低柔内心强烈的情感表露无遗。
“溪也想见我吗?”
“没有。”
溪的心中惶惶然低低地回应了声她倔强的撇过头。
“学会说谎话了。”他似笑非笑笑得有些苦涩难当。
“我没……”
话还没说完——
突然有人抓住她的手腕——
门被“砰”地一声关上。
将她的身子拉转了下逼到了房间的门板后无路可退——
那力量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