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有。”溪紧握着手机,边摇着头,“因为答应过你要远离娱乐圈,我不能有那个念头。这次成为编剧已经是迫不得已的违背了承诺了,我不能再让你失望。”
安晨的心头一颤。
她会记得他说过的,答应过他的话。
“溪……”克制住喉咙的颤抖,他尽力用平静的声音说,“快点把影片拍完,早点回到他身边去吧。”
溪听着那端似很黯然神伤的声音,手指蓦然抽紧,紧张不安的问“哥哥,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好像怪怪的。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有没有晕眩感?”想到自己的怪病,她更为担心他在异国他乡出事。
“怎么会?……”恍惚看到了她慌乱得快失措的样子,安晨的声音僵滞了片刻,低哑地问“你能告诉我那个影片的结局吗?小说里没有写,我想知道……他们后来会怎样?”
“他们走失了,再也,回不去。”轻轻的应答声,却让人由衷地感觉到悲伤。
……他们走失了,再也,回不去……
安晨的喉咙抽紧,干涩得再也说不出话。
……再也回不去……
“喂,哥哥,你还在听吗?”电话里传来溪焦急的低唤声,秀气的眉不自觉的蹙起。
“即使回不去,你可不可以给他们另一种幸福?”安晨的说话声再次从遥远的地方传来,黯声说“雨露恋着阳光,那阳光又何尝不想说出要说的话?能够将爱说给对方听,就算结局是不能在一起,不是……还有如果下辈子……”
“如果下辈子……”茫茫然的昵喃声,似在思索着什么。
“溪,如果下辈子……”快要冲出口的话突然噎住了,安晨握着电话的手瞬间凝结成冰,仿佛只要谁轻轻一拍,那只手便要爆裂。
他轻轻地说,晚安,记得吃药。
然后挂断电话,姿势很决绝,是以他没有听见溪说再见时,嗓音忽然沙哑,她其实在他看不见的大洋彼岸,流着和他一样汹涌的泪水。
记得吃药……
哥哥想起以前了,想起了……
那一晚,溪抱着自己的画像在床上安静地坐着,她想起她偷偷的刻在他的小提琴背面的字,她那时心底最悲伤无奈的告白,怀里像揣了免子似的忐忑不安,明知那么确定的不可能,却还选择那样的方式将淹没在喉咙里再不能说出来的句子变成文字,让它这样寂灭成泡沫被掩埋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