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和血液一样的,比任何人想象都要浓重的情感。
“很担心溪在那里出事,我才会想到一个人去找你,没有想到会反过来让你担惊受怕。”蓝雨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软言哄着,声音却掩不住的憔悴。
“呜……溪是坏蛋,害雨为我担心又受伤……是坏蛋……”溪语无伦次的检讨,抚摩着他的背,透过衣服,贪恋地感受着他微热的体温。
“你真的是个坏丫头,连地址都不告诉我。”他将下巴放在她头顶,闷闷的声音透着丝阴沉的埋怨。
溪把脸向他的胸更贴近一些,听到他生命力很强的心跳声。
心稍微放下,却涌起股柔软的疼痛。
“雨的天长有多久?溪想尽全力陪你一起走到尽头。”
蓝雨扶正她的身子,冰蓝色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像是要把她死死地刻入生命。
沉默。
长时间的沉默。
她的心跟着他的心跳声一起一沉的,整个揪了起来,但她一直没再说话。
蓝雨紧紧地凝视着她,眉眼安静,他突然的握住她的手臂,将她重新拉着扑到他怀里,张开双臂抱住她的身子,低声说“溪想要有多长它就会有多长,没有了你,就没有天长。”
听到这句话,溪涨满眼睛的液体再也拢不住了。
像是冲破了水龙头的自来水。
哗啦哗啦地淌出来。
“omatteris3years,2years,stillhalrayear,orataytime,doyoueverwishtogiveupme?”
“BelievigEdy,healetyousawthemirale!”
有一种情感开始充斥脑海,酸楚又带着浓浓的爱怜。握着那只微凉的小手,他的话语更像起誓。
因为查出了她离开他的真正原因,他才更加担心,不顾心底对她所在地的茫然去找她。
他想要给她信心。
告诉她,他会是她永久的依靠。
给他们的未来一个不变的誓言。
眼前漫上苦涩的温情大雾。
溪把头靠在他肩头,负疚的说“对不起,溪骗了你那么久,最后还要故意伤害你。”
蓝雨抱着她轻轻摇晃,微向下倾,啜吻掉她的泪,蜻蜓点水一样。
细腻的情感溢满眼他的眼眸。
像潮水般漫上来的忧伤渐渐退去。
惟有深情的互相凝望。
蓝雨的脸埋在她的颈项处,低声问“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呵出的呼吸让她的颈部肌肤微微的痒。
心中升腾起一团暖意。
溪睁大漂亮的黑眼睛看着他,它们纯真的透明。
“有很多……但好像又只有一句……”短暂的沉默,她很认真的望着他,长长的睫毛抬起,掀开她所有的心事。
“一句能代替很多的话,是什么?”他隐约猜到了什么,却依然很期待着从她口中说出来。
“溪爱雨,很爱很爱雨!”她缓缓伸出她白晳地肩膀,用她最大的力气在拥抱他。
她的声音柔软如清晨的第一缕春风,温暖了他的整个身体,抚平了新的、旧的伤口。
“傻瓜,当初为什么要笨得选择痛着说分手?”蓝雨抚弄着她柔顺的黑发,沉痛的在她耳边低语。
她无言以对。
轻轻地放开他,然后又轻轻的笑了,笑容纯净天真,将他不满的样子都模糊在一片粼粼的泪光里。
他执起她的手,一直望着,望进她的眼睛里。
变得有些痴痴的笑容。
拂开缠绕纠结的心结。
蓝雨揽住她的腰,头缓缓的低下来,目光中注满缱绻的柔情。
溪轻轻地闭上眼睛,乌黑的睫毛覆盖下来,覆盖住她的眼睛。
“该怎么惩罚你呢?小傻瓜!”他呻吟一样的话语,轻轻飘进她的耳朵。
头俯下。
他像一头受伤的小兽一样把溪的嘴唇咬破,温暖的鲜血沾满了他和她的牙齿。
突然,唇上一痛。
血的腥气冲入她的口中。
她惊得睁开眼睛,只见蓝雨眼底有抹要大惩小戒的幽怨光芒。
忽而,这怨气转瞬又转为深沉的爱恋,他温柔地吻着她,舔干净她唇上的血渍……
病房门口。
“咚咚”
突兀的两声叩门,阻断了他的进一步索取。
蓝雨猛然觉醒般的抱着溪的身体向后倒去,只听到他吃痛地叫出一声“痛……”后,手忙脚乱的拉上被子,盖住他们两个的身体。
蓝家的家庭医生布赖恩拿着病历走进来,淡笑着说“醒得这么快,有点反常啊!”
床上的人动了动,缓缓睁大眼睛。
蓝雨轻揉了下双眼,一片迷茫的神色“布赖恩叔叔,您又来检查什么?”
“Edy,要不是你父亲再三交待要准确无误的检查你受伤的情况,我还真不想来看你。”布赖恩故意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
“我没事,只是点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您去忙吧!”蓝雨为了证明自己好得很,活动着受伤的手臂。
布赖恩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调侃的说“哦?好得这么快?是不是得感谢那些杀手手下留情?”
蓝雨被他怀疑的目光盯得无处可躲,想到不明所以的趴附在他身上的溪,面容不禁染上抹尴尬的红晕。
布赖恩装作仔细检查地折磨了他一会儿,对他的心、耳、口、鼻全看了个遍,才漫不以心的说
“心跳有些过快,体温也有些过高啊!要不要拿个冰袋来?”
“谢谢叔叔好意,我想等下就会好了,您不用替我担心。”蓝雨隔着被子抚住心脏处,神色不自然的回答。
“既然你觉得没问题,那我就回去休息了。不过记住,千万不可做不适宜的剧烈运动,小心伤口裂开。”布赖恩强忍笑意,快到门口,猛然回首严肃的叮嘱了几句。
房门轻轻关上。
窗纱飞起。
被子呼的声一下掀开,溪手撑着床沿,大口大口的喘气,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他……”‘他’了半天,她愣是没能说出要问的问题。
想不到雨也会有慌里慌张的时候。
“他是父亲的至交,最不喜欢除他以外的人打扰他的病人。”蓝雨对她的疑问心知肚明,缓缓道出原委。
如果被布赖恩叔叔逮到溪,她的后果会很惨的,据传闻严重者会精神分裂。
溪哦了声,气息渐渐恢复正常,略带微喘的问“那他刚才说的剧烈运动是什么?你住在医院也健身吗?”
蓝雨差点笑出来,捧住她闷得绯红如霞的脸蛋,他不知该说什么,眼神不自然的注视着她。
空气有些怪异。
又有些暧昧。
溪见他没有解释,便不再多问,因为睡虫及时找上她。
一股股倦意如潮水涨来。
她侧着躺倒在病床上,闭上眼睛微笑,梦中不断闪现曾经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