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现在这样爱闹别扭的性格,大部分原因可能就是缺少一直想要的安全感和别人赞赏的眼神。
那要经过多久、多大的煎熬才能承受内心的挣扎与不安啊。
溪静默的凝视着他沉睡的脸庞,白色的灯光映得他的肌肤透明,乌黑的睫毛遮住了那双一贯伪装的眼睛,长长的,微向上翘在空气里,迷蒙得不真实。
她细细的看着,竟意外的发现他是双眼皮,只不过那条线很浅很浅,浅得不易察觉。
“你真的需要我的帮助吗?如果是那样,要怎样才能帮你,使你好过?、、、”
屋子沉静下来,只有轻轻的叹息在延续,弥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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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
溪睡意正浓时,朦朦胧胧地听到有人推开门进来,她纳闷的微睁开眼。
“早啊,洛希哥。”
轻快的问候声,如鸟儿唱歌般,在早晨听到实在是种享受。
“早上好,采儿。”
她回应了声,一时没听出那人问候的是何人。
这么欢快的声音,不用看都知道是谁,她双手抱着软绵绵的枕头继续睡。
“迟溪,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采儿手持钥匙站在门口,看见她,表情很是吃惊。
惊讶得嘴都合不上了,好不容易才结结巴巴说完整句话。
溪迷惑不解,迷迷糊糊的抬头看向她,眼睛又睁大了些。
她怎么会在这里?
呆在自己房间有什么不对?
采儿问得好莫名其妙啊!
对了,她刚才问候谁来着,洛希、、、?
采儿干吗进她房间却向风洛希问好?
而且她好像不知道她家在哪哦。
脑中好似闪过一丝清明的亮光,照亮了浑沌的思想。
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溪环顾了一周。
白色的墙壁上贴了几张篮球明星的海报,大堆杂志胡乱的放在书桌上。
她的房间不是贴了蓝色墙纸么?
哪来男孩子喜欢的海报?而且张婶也不会允许她的房间这么凌乱,每天都把房间整理得整整齐齐的。
昨晚、、、
找风洛希解手镯,然后替他吹干头发,再然后、、、、、
“啊、、、”溪惊得想大叫一声,喊完后又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还不丢脸死。
采儿看着她从茫茫然到明了的神情,用一幅‘你完了的’表情盯着她。
溪还是一脸茫然,怎么会睡在沙发上啊?
看了眼身上的衣服还好,还是穿着昨天没换的运动衫。
只是风洛希哪去了?
她还得找他证明清白呢。
说曹操,曹操到。
“咦,采儿,找我有事?”风洛希揉着眼睛从房间的洗手间出来,不明所以的看着瞪大眼睛的采儿。
“你、、你们真的、、、”采儿的手指在溪和风洛希两人之间指来指去,忽然大哭起来,“怎么办啊,表哥会骂死我的,我没把你照顾好,现在还、、、”她比谁都清楚,表哥看溪的眼神是不一样的,那么深的眷念,深得化不开。
“采儿,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跟他、、、”溪手足无措,一时之间也不晓得怎么解释,她慌张的对风洛希说“你快跟她解释清楚,免得造成误会。”
风洛希看了看哭得伤心的采儿,又看了看满脸尴尬加愠色的溪,理所当然的说“我干吗要解释?你在我房间有什么不对?再说、、、”他忽停顿了下,抓起溪的手腕,“采儿,这个手镯你认识吧,她现在是我的未婚妻,不要说我们没发生什么,就是发生了什么也没什么大惊小怪,我会负责的。”他说得满是大义凛然。
暗淡的光线下,手镯银白色的光芒晃疼了某个人的眼。
采儿抬起眼,盯着她手腕上的手镯看了好一会儿,视线才慢悠悠地移到她脸上。幽怨的眼神仿佛初尝了背叛的滋味。
“风洛希。”溪局促不安的站直身体,被采儿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
好像自己真做了什么对不起她和雨哥哥的事。
她手指颤幽幽的指着风洛希,“以后再胡说八道你就等着死吧!还有,快帮我解开这个鬼手镯。”她恶狠狠的瞪着他。
“我忘了怎么解开了。”风洛希无能为力的耸耸肩,语带软弱的威胁说“记住,你可别擅自把它给毁了,爷爷可是很宝贝这个东西,要是让他知道有人把它的宝贝弄坏了,会做出什么事我可不敢保证。”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拔弄着手镯上的铃铛。
轻描淡写的表情,要挟的语气。
气得溪牙痒痒,风家的疯子啊!
“迟溪,算了,你就带着吧,其实洛希哥也蛮好的。”沉默许久,采儿突然幽幽开口,像在无奈的妥协。
她黯然失色的眼睛,他小人得志的神气样。
溪捶足顿胸的想,
采儿还真是单纯,凡事只看表面,殊不知那是个天大误会,她只不过是钻进了别人的鱼网,正要逃离呢。
啊!有他们两个在,她想清白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