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用眼角的余光,看到风洛希和采儿不知从哪冒出来,楚河汉界的和安晨对视。
“要不要跟我走不是你能回答的。”安晨恢复他一惯的伪装,不客气的回敬,神态倨傲而冷淡。
不是他能回答?
风洛希瞟了眼臂弯里的女孩,淡淡的冷笑。
他薄薄的唇角安静地扬起,优美的唇角在看向她那一眼时绽放着轻柔的微笑。
溪突然觉得这样的他很可怕,银白色的项链闪烁着冰冷的光,他俊秀非凡的脸上露出的意味深长的笑容,像潜伏在深处的豺狼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啊,风洛希,你给我放开。”她使劲拍打着风洛希箍住她的手,大喊大叫着。
“闭嘴,你这个叛徒。”风洛希低吼一声,头顶上似乎有小簇火苗在燃烧。
一股莫名的妒意像卷集的浪涛淹没了他所有的理智。
叛徒?
有没搞错,她是泄露国家机密了,还是做了背叛谁的事了?
溪宁愿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时被他吼得出了问题,也不愿相信他用那样的词语诬蔑她的名誉。
“她不是你那些女人。”安晨深邃的眼眸中出现了一抹冷冷的光束,几乎可以刺穿人的身体,他不能容忍有人那样对待她。
“说得对,凭什么对我大呼小叫的,从小还没人敢这样对我,除了雯那个暴力婆,”溪在心里深表赞同,拍手叫好。
“木头也会关心别人的事?稀奇啊!”风洛希嘻皮笑脸的拍着手掌,戏谑的表情仿佛发现了绝世惊天大秘密。
是可忍,敦不可忍。她绝对不允许有人对自己的亲人恶语相加。
“够了,风洛希,我好心来看你们抽签,不是来看你们吵架的。”溪板起脸孔大喊了一声,用力挣脱他的钳制,清澈的大眼睛中充满气愤的神情。
会议大厅外的走廊上,一时之间,空气凝滞。
风洛希愣怔了下,垂下的睫毛遮住了眼眸中孩子般受伤的脆弱。
可是,溪没看见,她的脸撇向一边,全身散发出来的陌生气息仿佛站在身边的人是个穷凶极恶的罪犯,不愿再多看他一眼。
“怎么?你是站在他那边的,别忘了你是哪个班的?”风洛希斜眼晲她,唇角微微的笑意在扩大。
明知说出的话会让她难堪,却还是想她站在他的这一边,哪怕她的妥协是用很卑微的手段换来的。
溪抿紧嘴唇,脸上有着恼怒的绯红,她讨厌被人威胁,更讨厌被人恶狠狠的威胁。
安晨看着她快从唇角溢出的恨意,英俊的面孔紧紧地绷了起来,她只有在受伤时才会让恨蒙蔽自己的心,戒备的看所有的人,保护另一个脆弱的她。
大家的面容都出现了僵滞的神色,冻结住了流动的空气。
“迟溪,你怎么能这样?大家都在为了节目拼命地练习,可你只来看过一次排练,从不关心我们的进展,演得好不好?作为班级的一分子,你不觉得自己太不应该了吗?虽然我不知道哥哥为什么让我们不去打扰你,但你至少不该站在对手那方。”
半晌,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采儿有条不紊的数落了她一通,溜圆的漂亮眼睛里透出的责备眼神仿佛在看着个陌生得再也不能陌生的人。
她又成了罪魁祸首?
呵呵,什么都是她的错,做与不做都是错。
溪在心里惨淡的苦笑,白晳的脸在强烈的灯光下变得透明。
“这次我一定会赢你,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退让。”风洛希示威的挑起眉,信心十足的说。
“拭目以待。”安晨淡淡吐出四个字,没把他的话当回事。
“你呢?到时准备为他喝采吗?”风洛希侧头逼视着她的目光。
“随你怎么想,你认为叛徒还有资格为别人加油吗?”没弄清情况就乱定罪名,干吗多费口舌去解释。
溪无所谓的转过头,嘴角出现嘲弄的笑容。
眼睛在掠过安晨面庞时,眼神中的戾气已经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安心的笑意。
直而长的睫毛在干净的黑宝石上仿若划破水面的涟漪一般,激起阵阵动人的潋光。